看向微微泛着鱼肚白的天际,师暄暄从床上起身一挥手卧房的窗户自动打开,丝丝凉意入室。
秦时公子,扶苏。阿妖口中的帝柏公子,果然风骨不凡!
心中除了对匆匆掠面而过的扶苏印象颇深外,一丝失望如常而至。
找了那么久,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从卧室走出,来到二楼的露台上望向远方,楼下传来某种机器微弱的转动声。
师暄暄从楼顶的阳台上直接跳下,这一幕若是被旁的人看到定然会惊吓无比,但此时刚从客厅里走出来的一个短发女孩显然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女孩淡然地看了眼缓慢飘落的师暄暄,报以浅浅一笑,目光投向远处渐渐被曙光染了一层薄金的树林。
这是一处独立的房子,坐落于城市边际、一片湖水之中。由此,师暄暄给房子取了个通俗易懂的名字:湖心居。
四面环水,孤零零的一处房子,看上去显的孤单又寂寞。但这正是师暄暄选择居住在此的原因,足够安静,可以毫无顾忌、无需掩饰地生活。
就像此刻,无需刻意伪装,随心所欲想飘落就飘落。
“染儿又起这么早啊,好香!煮咖啡呢,给我也来一杯。”
蓄着一头规矩短发的年轻女孩——林染,笑吟吟地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
“又做噩梦了,还是哪儿不舒服?”师暄暄看着林染那张白得没有血气的脸,担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没睡好。”林染的声音很特别。有些微微的沙声却不暗哑,就像是林间微风吹过树叶一般,撩拨心思又纯净无比。
师暄暄端着杯子,拉住林染的手,走向室外回廊处的沙发坐下。
清晨的风,很是舒适,林染一边伸着腰,一边盘起腿。
从不远处的芦苇丛里飞来一群鸟停在沙发前的木廊道上,悠闲地踱着步子。林染伏下身子趴在师暄暄膝上,伸手和小鸟逗玩。
“昨晚的那个男人会是他吗?”林染想起昨天晚餐遇到那个男人时,暄暄的神情有些异样。
“不是。”师暄暄垂下长长的眼睫。
“暄暄,你会找到他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他。”林染透着稚气的脸在晨光中露出笑容,清爽的笑颜挥走师暄暄心头的不悦情绪。
“会的!…对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去趟湿地,你再补个觉吧。”师暄暄揉了揉林染的短发。
“不了。还有论文要敲,回学校去,不然‘老板’又得敲我脑袋了嘞…”
林染口中所说的‘老板’其实指的是她的导师,关于这个昵称没少被师暄暄嫌弃。想到这,她不自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师暄暄起身去烤了几片吐司面包,抹了些蛋黄酱后塞到林染手中,絮叨道“课业再重,饭得好好吃,你看你都瘦了。脸上也没什么血气,回头我让吕梁买些补品,下个周末早点…”
“知道了,知道了!遵命!”林染顺了顺先前被师暄暄揉乱了的短发,重新夹到耳后,背起、咬了口香喷喷的吐司含糊其词地应着。
两人虽然从外貌上看似姐妹,但相处的方式却更多的像一对母女,或者说关系极好的长辈和晚辈。师暄暄在林染面前自然流露出的保护欲与成熟气度,与她的外貌有着不相符的气质。
将林染送到湖心居外水榭长廊尽头拴着的小艇上后,师暄暄回到屋内简单吃了个早餐换了身简装化身成一道浅紫色的影子,遁着一路的湖泊树林与草木,不消一会儿来到城外的湿地公园。
一个清瘦的身影立在一群白鹭当间,有一些淡薄的雾气萦绕,她挥手撩起那层轻雾如同捻起一片轻纱,朝身影走去。
“来了。”身影转过来,一张灿烂的笑脸。
这张脸长得俊俏无比,唇红齿白,肤色极好,眼睛细长非常好看。而拥有这张脸的人是个并不算高的少年朗,看上去约摸二十岁的样子或者还要更小一些。
“白与飞,鹭湖怎么样?”师暄暄的目光压根就没在少年朗身上停留,只微蹙眉头看着身周百余只白鹭。
“鹭湖怕是要没了,就近的没有别的好去处,所以,我只能安排它们先飞来这儿。”语气透着无奈,那张好看的脸也纠成了一块。
“那就先在这儿吧,我去鹭湖看看。”师暄暄说话就要走。
“别去了,来不及了。就算我们早知道也改变不了。鹭湖周边建了太多工厂,水质早就不行了。”白与飞惋惜又无奈地摇着头,怜悯的目光也看向身边的白鹭。
“人类迟早会连带我们生存的地方都毁了的。”师暄暄心疼地伸手抚摸着刚刚低头走到身边的一只白鹭,语气有些不悦。
“那总得寻找别的去处,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啊!”白与飞一脸愁闷。
“今天就在这儿歇息吧,它们也累了,明天你先去趟兰溪野狐山。”说话间,师暄暄手心浮出一颗珠子,大约瓶盖大小的模样,一层碧绿的光浮动在珠子周边。
“带上碧玉魄,把它交给叶谪仙,叮嘱他每隔七天用碧玉魄为野狐山洗尘。”边说着,师暄暄将珠子交到少年朗手上“防患于未然,总是有些用处的。安排好了,就带这些小家伙们过去。”
“叶谪仙?千面狐!我不要”少年郎头摇得像拔浪鼓,一脸不情愿嫌弃得不行“我怎么找他,他分分钟换一张脸。”
关键是,那只脾气奇怪又行事诡异的臭狐狸,白与飞是打心眼里不太想与之接触。
“你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