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是,要看安平把话岔远,又赶紧将话题扭回正路,继续道:“母亲说得也是,温良娣和长极确实不可能了,那画上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她呢,我之前定是被气糊涂了,这才吃了干醋。只是,现在困扰我的却不是温良娣,而是那画里的人。”
说着,我装作无意的瞥一眼安平,她依旧淡然处之。
“母亲您说,这世上可有什么人是相似的呢?”
她愣住,讪讪道:“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
“这事真的奇怪,很让人不解。那画中人,乍一看真就好像是温尔,可仔细瞧瞧,还是能辨别出这是两个不同的人。她既然不是温尔,又会是谁呢。”
安平眼神闪烁,仿有不安。
我极力掩饰内心动荡,犹自道:“母亲可还记得冬嘉吗?”
“不记得。”
她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反而证实了她们是相识的。
“您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暂时忘了?听说,那个叫冬嘉的女子是半个北邱人,母亲是南瞻前往北邱的和亲公主,她父亲过世后随母亲回居建康。”
安平神情冷漠,兀地启齿道:“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哑然,看来在安平这里是套不出什么话了,我匆忙告辞,刚抱起琵琶要走,安平却一下子站了起来,拽住我道:“你手里抱着什么?打开给我看看。”
我重新将琵琶轻轻放在桌上,掀开黑布,露出里面的真身。安平看着琵琶的眼睛倏而雪亮,手指轻微发颤。
她的一切异样,被我尽收眼底,我问道:“母亲,您认识这柄琵琶吗?”
她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不认识。”
我又试着问说:“你真的不认识吗。”
安平脸色微变,随即严肃,抿了口清茶才回我道:“我怎么会认识呢。”
“不,您一定认识。”
安平难得一见的动了怒,虽知继续问下去必定会让她生气,但我心里的疑惑解不开,我始终心心念念,是会每日折磨着我的。
于是我壮着胆子,小声说道:“您其实是认识冬嘉的。你们不光认识,而且是从小一起长大,熟识甚久。那画上的人不是温尔,只是和她相似的人,而这个与她相似的人,其实就是冬嘉对吧。冬嘉和陶娘子感情甚是笃厚,与您也是自小蜜友。她后来还成了前太子百里甫的侧妃。但她,好像是在一场宫变后销声匿迹了。”
安平蹭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冷冷俯视着我:“是谁跟你提气的冬嘉,跟你说这些话的人又抱着什么目的!你问这些到底要做什么?”
她越说声音越大,情绪也失控得厉害,表情略有狰狞。
我大气不敢出的盯着安平,这次我是真的害怕了,蠕动嘴皮,慢吞吞的吐着字:“我只是好奇罢了,我好奇这画上的人与长极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有这幅画,而且他还如此在意这画上的人。”
她瞳孔一缩,震惊地看着我,一字一顿道:“那我问你,是谁跟你提起的冬嘉!是陶染衣?”
我僵着脖子没有点头承认,但安平已经洞察一切,冷笑说道:“想不到你们感情还挺好的,她竟会和你提起这些往事,还说起了冬嘉,实在匪夷所思。”
安平她,居然和听笙说了类似的话。
我咬了咬嘴唇,再次问道:“所以,冬嘉到底和长极有什么关系呢?”
她似受了刺激,大声吼道:“没关系,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