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缺缺是想当母亲了。”
话毕,长极笑得很欢,似乎一点不上心我刚才说的话。明明如此严肃的的问题,他怎能当做笑谈呢。我噘着嘴瞪眼看他,示意让他适可而止,不要再笑。他却不允理会,犹自乐乐陶陶。
我气得叉腰欲吼,他立时捏住了我的下巴,迅速亲了亲我的嘴,然后放开,再一本正经柔声低唤我的名字。
我恼意全消,脉脉凝着他,以为他终于要说点正事时,他却又是一阵笑。
我郁结于胸,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严肃道:“不准笑话我,我很担心的。你身为皇室子弟,却迟迟没有子嗣,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长极莞尔说道:“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孩子迟早会有的,这事慌不得。你年纪还小,等过个几年再要孩子也不迟啊。等过几年,你想不给我生都不行。”
我气得肝疼,真恨不得再补给他两拳,咬牙切齿怒道:“呸!你撒谎,我都满十八了还小啊,都十八了还不急着做母亲?你是存心气我的吧。说,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长极哭笑不得,扶额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会不想让你给我生孩子。不是现在你怀不上吗,那怀不上能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哼——”
我吭哧撇嘴,扭头道:“我晓得了,你就是故意的。”
长极一脸愕然道:“怎么就是我故意的,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侃侃而道:“我没说错,你就是故意的,这是你的预谋对不对?你不让我生孩子,是想有借口纳侧妃吧?我知道你们南瞻人的习俗,女子七出之条中有云,凡女子三年不孕者,其丈夫可纳妾可休妻。你别瞒我,我都知道。你就望着我无所出,你好纳妾。”
“缺缺,你可真能想啊。”
长极大笑不止,捧着我的脸一顿揉搓誓要把我搓圆捏扁才甘心。待他笑够了,又拥揽我入怀中,拍着我的后背悠悠说道:“我不纳妾,这辈子都不纳。有你一个就够累的。”
这话说来不错,也颇令人感动的,可听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止言思紂须臾,忽反应过来,抬头面无表情质问道:“什么叫有我一个就够累的?你竟如此嫌弃于我!”
长极蹙眉,使劲儿捏住我的腮帮子,又气又无奈道:“你这胡搅蛮缠的小性子是跟谁学的,是不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你了,嗯?”
我撇嘴,骄傲道:“就是你惯的,你能赖谁。”
长极但笑不语。
我紧紧抱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的心跳声。良久静默,屋内静悄悄没了生息,让我很不适应。
我不安分的往他怀里瞎蹭,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长极我有点冷,你抱紧点嘛。”
他却没给我回应。
我歪头抬眼看他,只见他正出神睨向幔帐外的惺忪烛光,眼睛微微眯着,像在想事。兀地从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落寞回首,怅然之感顿生。
我扯了扯他的袖口,唤道:“长极,你怎么了?”
他低头看我,勉力一笑,宽慰道:“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
“你想的事,可否跟我说说?”
他没说话,将我抱得更紧。
我十分识趣的闭上嘴巴,不再试问。少焉,头顶传来长极暗哑低沉的声音:“我在想,明日又会有什么新鲜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