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的看看温央,又看看孟节,两人皆无回应,吊足了我的胃口。
脑海里忽而闪过一个念头,稍稍有些激动。为应证我的想法,大步流星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孟节连声制止:“别过去,缺缺小心。”话落,一个箭步冲上来挡在我前面,我颇不耐烦的推开他,迫不及待的掀开这层布。
黑布下的礼物,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说呢,又惊又诧,更多的是喜悦。
“月食!”我欣喜若狂。
想不到,阿诏千里迢迢给我捎来的礼物竟然是月食。
月食见着我,明显也是一愣,全然忘了嘴里叼着的骨头。嗷呜一声,骨头便从嘴里掉落。
月食不住的扑打笼子,我知它是见着我激动,急于出来。
我打开笼子,抱着月食一顿猛亲,开心得不行。没想到两年不见,月食跟我一点都没生分。
孟节担心月食会伤我,几次想把我们分开,月食为此不太喜欢孟节,对着他龇牙咧嘴,吓得他连退了好几步。温央掩嘴偷笑,这让孟节十分没面子,却还嘴硬道:“我可不是怕它,我只是……”他措不出词,脸上晕红一片。
我亲了亲月食,揉揉它的脸,转头对着孟节投,月食很有灵性的,它不会伤人。”
孟节冷哼:“哪有人把狼当宠物养的。”
“我啊。”
我养过羊,养过马,最让我自豪的就是养了月食这匹狼。
回去的路上,因为我要把月食带上马车而惹怒了孟节,他愤愤的质问我:“我和它之间你选谁!有我没它,有它没我。”
这还用考虑吗,人怎么能和狼比较,
孟节岂能与月食同日而语。
于是我果断答复:“自然是选月食啊。”
孟节错愕的瞧着我,一脸不可置信。声音颤抖,扶着车轼甚是伤心,指着月食悲切道:“人不如狗,人不如狗啊!”
我顺了顺月食的后背,瞪着孟节:“我家月食是狼,纯种雪狼,才不是什么狗。”
我暗暗构想,日后上街,我定要带着月食去。有了月食,我再不怕那些地痞无赖会找我麻烦。保不准,我还能成为建康一霸呢。
月食又嗷呜一声,十分高傲的抬起它高贵的头颅,转瞬偏头,轻蔑的瞥一眼孟节。
我以为有月食在,孟节是不敢和我坐一辆马车的。可他还是翻身上车坐在我对面。
孟节本想坐在我旁边,可稍微一动,月食便龇牙恐吓他,震慑着他不许他动。孟节煞是难过,冷眼盯着月食,月食却毫无在意,窝在我怀里睡睡醒醒,好不自在。可它体形太大了,又沉又重,压得我腿麻。
月食身上有北邱的味道,那么熟悉,那么好闻。我这么抱着它,不多时也睡了过去。
……
……
回到建康的第一个夜晚,因为月食的到来,让我兴奋得睡不着,也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我坐在床上来来回回的给月食顺理毛发,它也难得乖巧,将头放在我膝头上,眯着眼睛很是惬意。
可叹它不会说话,如若不然,它定会向我倾诉思念。
也因为月食,朵步对我难得的宽容,既不追究我擅自随着长极出城,也不责备我满身是伤的回来,还心情大好的找来羊肉喂给月食。
我和月食玩闹至半夜,依旧睡不着。心里突然多了点事,最后决定带着月食去蹭朵步的被窝。
月食一跃跳到床榻之上,毛茸茸的尾巴摇来摇去。舔了舔爪子,又十分乖巧的跑过来待在我身边,
“朵步……”
我站在床边,轻声唤她,没反应,又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她只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我玩心大起,又伸手拽拽她的头发,她还是没反应。
醒着的朵步冷漠又寡言,让我有些发怵,轻易不敢捉弄她。现下她沉沉睡着,我这样看着她,反觉得她亲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