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肚子喊痛,抬手哭唧唧的指着双股之间,还有被子上那片暗红,抽泣嗒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肚子突然好难受,还流了好多血,一定是得了怪病。天啊,我还不想死不想死,我还那么年轻,我不甘心不甘心!”
说着说着,潸然泪下,忽又抱住朵步嚎啕大哭起来。除了受伤以外,我真还没流过这么多血,且还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毫无征兆就流血,这不绝症是什么!
小腹酸疼难耐,真是痛煞我也!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够了,又语重心长的开始交代后事:“我想我一定是得了绝症,怕是活不久了,你要好好活着,若是可以,就回北邱去。不过你得带上月食,替我照顾好它,它还没有娶媳妇,你得给它物色一个漂亮的母狼。我不行了,不行了……”
古有刘备白帝城托孤成就千古佳话,今有缺缺我闺房托狼崽子,想必也能名留史册,唉,都是操心的命啊。
正运量气氛中,朵步一巴掌呼来,拍得我眼冒金星,错愕不已。我瘪嘴,更是伤心:“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打我……我就快死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朵步一忍再忍,扶额神伤,语气无奈道:“只是来葵水罢了,也值得大惊小怪?”
我瞪圆了眼睛,止住哭泣,不耻下问:“葵水是谁?他来做什么?”
朵步又一巴掌呼来,我瞬间清醒:“我来葵水了?”
简直难以置信。
她好笑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瞬间石化,努力憋住窘迫和哭意,颤巍巍:“我之前是被吓着了,没有反应过来。再说了,又不曾有人跟我说过,我怎么知道这个。”
她疑惑问道:“你阿娘没跟你说过?”
她不说还好,一说,又勾起我的伤心事。我阿娘?,生我的还是养我的!生我的销声匿迹,不知是死是活,养我的,这倒是可以确认已经死了,不过就算她活着,也未必会跟我说这些,她那般恨我,才不会有闲情逸致来关心我。
我恹恹摇头,朵步怔仲,语气愧疚:“是我疏忽了,忘了教你这样。”
“嗯?”我讶异抬头看她,她一脸自责,内疚不已的样子,我有些感动又又觉得好笑,她比我大不了多少,她又能知道多少。
“这个不怪你,是我太笨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指望着别人。”
我握了握她的手,她立刻眼笑眉舒:“不过不要紧,现在学也是一样的。缺缺来了月事,便是长大了。”
是啊,我竟然来这个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真的长成了女子?可是,为什么要是这个时候来,今日我还得去踏青呢!
来了这个,我行动起来多不方便。
我还准备去云胡河边戏水的,看来是泡汤了。
看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朵步频频失笑,等笑话够了,才想起来该为我清理一下。
清晨,日头方上两竿未及三竿,永河王府的婢女便送来一盘面捏的青桃,说是簪花节里必吃的果子,永河王妃连夜吩咐厨房做的,就等着第二日给展华宫送来。花抚接过,好生打赏送走来使后,又端着果子去找我。
打扫的侍女都去为今日的事计忙活,院里此时寂静无声。
花抚一手端着果子,一手轻叩几下门,朗声问道:“公主,您起床了没,安平娘娘差人送来青桃。还在温热,您要不要吃点。”
我捂着被子,不想说话不想动。
房门开启,朵步从屋内走来,小声道:“公主还没醒呢,果子给我吧,我放桌上等她醒来就吃。”
我清醒得很,只是不太敢动罢了。我一起身,啧啧,黄河涛涛啊。
“还没起?公主平日里可总念叨着要出去玩,今日这般好的机会她还不积极?”花抚皱眉,说着探头往里瞧去。
朵步见瞒不过她,一把将她拉进房里,关上门才低声说:“公主她不想和宫里的其她人一起出游,觉得不自在,而且……她想穿上男装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