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强连续扣动扳机,那黑衣人终于倒在眼前,还未缓过气儿来,他的脖子一紧,手臂一痛,另一个黑衣人已经打飞了手枪,擒住了他的要害,身边的张木根在连续踹翻扑过来的两名黑衣人后,领头的家伙终于出手了。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满院子的金光闪耀,一个铁塔般的巨型大汉从右手房间冲出,顿时木屑乱飞,砖石四溅,尘土飞扬中,身披重甲的巨人大踏步而来,手里的巨锏对着那领头的黑衣人呼啸砸落。
黑衣人大骇,而张木根惊喜之下知道这种傀儡的厉害,就地一个骨碌躲出去好远,轰的一声,巨锏在地上砸出一个方圆丈余的大坑,堪堪躲开的黑衣人不敢怠慢,紧接着纵身一跃,在半空中抽出了一条黑黢黢、细长的软鞭,往小院一脚的树枝上一勾,身躯便如蜘蛛一般飞速的掠向树干。
受这一击之威,张志强与纠缠的黑衣人一起被震的摔倒一旁,他趁机摆脱威胁,抽出匕首对着那黑衣人的心窝狠狠刺下,张志强在极端混乱、血腥的环境中生活了数年,每逢生死之战,其临战感觉和心狠手辣的程度远超常人,这一刀便将对手扎了个透心凉。
但是才拔出匕首,在死亡中挣扎的黑衣人似乎又立即充满了活力,双手一抬,死死扣住了张志强的手臂,腰身扭动中,双腿已经搭在了张志强的肩膀上,毛骨悚然中,张志强左**过匕首,再度狠狠的扎下,避免了被对手双腿盘倒的危险。
尚未彻底摆脱对手,张志强便听到近乎变态的巨响,那高大的傀儡一锏竟然将院子角落碗口粗的树木给拦腰斩断,如巨伞般的树冠轰然栽落。
在树梢间腾挪的黑衣人一个跟头翻落地面,收了蜘蛛丝般的软鞭后,再度从腰间抽出一条更粗的黑色软鞭,一抖手甩向巨人的下盘,嗖的一声便缠在了傀儡的小腿上,双膀一较劲,试图拉倒傀儡。
怎奈傀儡力大无穷,他根本无法拉动,黑衣人发狠,不知道嘴里念叨着什么,单掌一拍自己的额头,从腰间抽出数根粗细不一的软鞭,似鬼一般的嘴巴里喷出鲜血,数根软鞭见血立刻活了,幻化成数条粗大的巨蟒,飞速游走,直奔傀儡。
傀儡的巨锏再度落下,嘭的一声将缠在小腿的软鞭斩断,一声凄厉的嘶鸣响彻夜空,那缠着傀儡的鞭子居然也是一条蟒蛇,黑衣人大叫着喷出一口鲜血,神情委顿了许多,显然受伤不轻,傀儡那一锏斩断的蟒蛇是他的本命宝物,宝物一废,心神立刻遭受重创。
受此影响,其他几个黑衣人的行动也马上迟缓起来,张木根父子借着机会逐一击杀,受到致命击打的黑衣人倒下之后再未能站起来。
嘭的一声,又一条蟒蛇被傀儡硬生生的用双手给拉断,黑衣人亡魂大冒,呼哨一声,其余参与攻击的蟒蛇纷纷飞回到他的手中,他再次祭出蜘蛛丝般的软鞭,一扬手便勾住了最近处的房檐,躯体飞速掠上房顶,就要远遁而去。
张木根父子哪里会想到,似曾相识的一幕再度上演,只见傀儡不慌不忙的将巨锏背在了后背,顺手就摘下了长弓长箭,此时黑衣人已经跳下房顶不见了踪迹,但那傀儡依然按部就班的弯弓搭箭,看也不看,嗖的一箭射出,一道金色的流光在夜空划过,煞是好看,随即便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声极为短粗,仿佛刚刚开始便戛然而止。
傀儡收了弓箭,并不理会张木根父子,一步一步的又走回了刚才被撞塌了半边的房间,身躯在慢慢缩小,竟然一晃眼就不见了。
惊奇不已的张家父子不顾满院狼藉,轻手轻脚的走到李天畤住房屋旁边,透过已塌掉的半边墙,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尊傀儡,静静的立在茶几旁边,已经缩小到只有板凳腿大小,不复刚才威风凛凛的摸样。
只有一尊,上午的时候,张木根父子足足看到了四尊,这种傀儡的战力堪称恐怖,不知道李天畤是如何弄来的,实在令人羡慕之极,不过此人既是布道者,想来在圣教中的地位极高,圣教主厚爱也是可以理解的,想想咂舌,这造物神教不是一般的强大。
正在瞎想间,那尊傀儡忽然扭过了头,双目瞪向张家父子,闪烁着夺目的光芒,这似乎是傀儡要被再度激发的前兆,立刻将二人吓得缩回了脑袋。
老老实实的打扫庭院,藏匿被干掉的黑衣人尸体,张木根父子尽管心慌的厉害,但不舍离去,傀儡既在,李天畤必然回来。
当然,如果知道操控傀儡的法门就好了,这尊傀儡显然是神通者的至宝,掌控一尊便能干成许多大事,张志强心痒痒的厉害,不由的对神通之路心向往之。
“你是不是在怨我没有传授给你修炼神通的方法?”
“有点。”张志强实话实说,如果修习了神通,他便不会吃那么多苦,便不会在那个吃人的环境下,过着跟野狗一样的生活,遇到眼下家中的大难也不会束手无策,他心底深处岂止是抱怨,而是充满怨恨。
“你当兵了,按族规,这些你都不能接触。”张木根叹了口气,“从你小时后,我就有个愿望,让你的和妹妹永远脱离张家,不要介入这些无休止的是是非非中,所有就萌生了让你当兵的念头。”
“避祸?”
“避祸。”张木根重重的点头,“但老子的想法太幼稚,上了张长亭他们的鬼当,他们嘴上叫的漂亮,但实际上谁会遵守这些陈旧的族规,倒是我跟个傻子一般,一直约束自己,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