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高已经走到门口,听到陈蒨的呼痛声,此时终于顿住了,似乎有些犹豫,但他仍然不肯回头,他真的心里烦闷,就因为他的好~色,害了那么美丽的一个弱女子不得不用刀子戗面,他闭上眼睛,都是她满脸的鲜血和决绝的目光。
韩子高原本就心地善良,他的个性又很凛冽,和这烈女杨容儿倒有些惺惺相惜,这么想想,心里狠下来,还是准备往外走。
陈蒨心里着急,拼命地给赵大虎使眼色,又使劲地攥他的手,示意他一定要配合自己,赵大虎惊慌失措地叫:“哎呀,爷,您胸口疼得这么厉害,是不是新伤旧伤一起发作了。哎呀,不得了,老爷啊,原来那医师就说过,您的伤不能着急啊,若是着急会加重病情的。”
“哎呀,大虎啊,我胸口疼得厉害,我怕是不行了。”陈蒨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韩子高终于转了过来,脸上有些惊慌,问:“怎么了,你疼得很厉害吗!?”
“嗯,好痛啊。”陈蒨眉头紧皱,手捂胸膛。
赵大虎“捉急”地说:“老爷原来在那侯景大牢里受尽苦楚,有内伤,这次又伤了内里,原来那医师曾说过,老爷的内伤最怕着急,着急会加重病情的。”
韩子高快步走了回来,扶住了他问:“怎么,我不过是出去透透气而已,你不要着急啊。你看你,都这么大人了,还和个小孩子一样,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
赵大虎心里松了口气,施礼道:“爷,韩将军,属下先告退了。”
他退了出去,心里偷偷一乐。
陈蒨怕子高离去,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一只手还是假装捂住胸口,呻~吟道:“阿蛮!我怕你离开我,所以才着急的。”
“唉,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他终于将那药碗端了起来,道:“来,我喂你喝药吧。”
“阿蛮,你答应我不离开我,不生气,我才喝药。”他认真地看着韩子高道。
韩子高身子一僵,仔细地看着陈蒨,慢吞吞地道:“陈蒨!你是不是在骗我?”
“哎呀呀,好疼!好疼啊!”他皱着眉头大声地叫了起来。
韩子高慌了,赶紧扶住了他,一连声地道:“蒨儿,蒨儿!你别着急,我答应你,绝不离开你,好不好?”
“真的?”他抬头问。
“真的!”他认真点头。
陈蒨心里松了口气,韩子高端过药来,将那药一口口地给他喂了下去,终于道:“蒨儿,天色晚了,我扶你去休息。”
将他扶到床边,帮他换好软袍,哄着他道:“蒨儿,快睡吧。”
陈蒨紧紧拉住了他的手,终于认真地说:“阿蛮,你相信我,我不是过去那个荒唐好~色之人了,我发誓,今生今世绝对只爱你一人,再不和其他女子在一起。过去的那些事,你原谅我吧。”
子高身子一僵,面色稍缓,陈蒨接着拉住他的手撒娇起来说:“阿蛮呀,人家以后绝对洁身自好,再不和任何人在一起,你就不要老是想过去那些事了么?人家自从和你在一起,什么时候看过别人一眼?”
韩子高看了看他,终于道:“今日之事,你可知晓?”
“阿蛮,我实不知啊!”突然面色红了,在韩子高耳边轻道:“你是我唯一的男人啊,自从有了你,我根本就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韩子高面色一红,却接着问:“那么,其他的男人呢?你感不感兴趣?”
“怎么可能?!你要相信我,阿蛮!”他急了,这下倒真的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韩子高慌忙扶住,道:“好了好了,我信,我信你还不成吗?快休息吧,不许着急了,好好养伤,养好了伤你才能伺候你的相公啊!”
陈蒨面色红了,但听到他说出了两人之间打情骂俏的话,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紧紧抓住他的手,渐渐睡去。
韩子高看着他俊美但略显消瘦的容颜,叹了一口气,轻道:“蒨儿,我又哪里真的舍得离开你?”
唉,想想这事原本也是章昭达一人的主意,陈蒨自从和自己一起,似乎对其他人看都不看一眼,过去的毕竟都是过去了,韩子高终于释然了,这页也掀了过去。
陈蒨私下找了一次章昭达,严令他以后不许再寻美女献给自己,章昭达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转性了,不喜欢美女了,却也不敢不从,赶紧应承下来。
随后的半个月,子高、章昭达、华皎等在这一带的山越处剿平了散兵土匪们,全部平定了这些散兵土匪,陈蒨的兵士扩充到六千人,周文育的步兵也扩充到了六千余人,还有八百名轻骑兵,共七千人。
陈蒨的伤将息了二十多天,好了四五成,他这次受伤很重,虽然表面上伤口愈合了,但那箭穿透了他的身体,所以内里依然隐隐作疼,他这伤多少伤了一些右肺,伤了内里,陈蒨原本武艺很高,身体也还好,虽然曾经在侯景的大牢里受尽折磨,但那次的折磨还没有伤及内脏,但这一箭却伤到了内里,身体弱了下来。
这后面的大半个月韩子高却常常出去带兵打仗,虽然他不能常常照顾陈蒨,二人当然也不能在一起,但二人的感情却愈加的深厚,已经早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了,若是子高回来,二人总是说不完的话,讨论不完的大计,子高也会亲自给他换药,喂他喝药。
陈蒨和子高正好相反,韩子高伤重时还是想要自己喝药,不喜欢陈蒨喂他,但陈蒨伤了后,只要有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