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看着韩子高,看着他渐渐黯淡的面色和他略有些冷漠的面容,轻叹了口气。
在陈蒨的心中,并没有把他当作一个男宠,但他这么想,自己却没办法解释。
过去的几个月里他慢慢地了解这孩子的心性,他不愿意要别人知道自己只是个男宠,他要象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武艺超群,带兵打仗。
而自己了解了他,就想尽一切办法来帮他,甚至于他自从学会了骑马,再也不愿意和自己共骑,永远都是自己漂亮的翻身上马,潇洒地打马前行,他甚至于总是要跑到自己的前面,或者和自己并驾齐驱。
这孩子的心性,高的很。
在陈蒨刚刚怕太阳太热,会晒坏了韩子高。又怕地太硬,会伤着他,让韩子高的训练到一处树林里的某一天,他突然跑到他的面前,气得满脸通红地冲着他嚷:“陈蒨,你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男宠才高兴是不是?我要受到特殊的照顾是不是?”
“怎么了?子高,出了什么事?”陈蒨走了下来,站在他的面前。跟着韩子高进来的,还有骆牙,原来今日该骆牙教他武艺。
“什么事?!陈蒨,你心里不明白吗?你原本就是故意的!你若觉得我晒黑了就不配做你的男宠的话,我现在就破了这面相!”
韩子高越说越气,竟真的要扬剑而起,陈蒨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不动声色,问:“怎么,子高,有什么人胆敢说闲话吗?”
“还用得说?天下人都知道!这不是你本来就想要的吗?在人前人后,你都恨不能让别人明白,我只是你的一个男宠而以!你吃饭都非得要搂着我,在军营里也如此,天下人都知道!!”他说完,挣脱开陈蒨的手,干脆直接拿剑冲着他。
骆牙一个健步,冲上来抓住韩子高的胳膊道:“子高,休得无礼!”
陈蒨大笑:“好!子高,让我看看你这两个月进步如何?骆牙,你退下,不妨事。子高,来来,我们出去比试比试!”
说着,拉着他到一空地上,陈蒨也拔出剑来,二人就开始比试了起来。
韩子高进步真的很神速,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月,陈蒨惊讶地发现,他居然和两个月前已经换了一个人一般。他运剑如风,刺出来的剑也非常有力道,腾跃后退迅捷,不知道的话会以为他至少已经学了一年的武了。
“子高,”他笑:“你真的是个练武的奇才啊!”
韩子高不理他,相反,还有些恼怒的感觉,觉得他在讽刺自己似的,更是一剑又一剑,毫不容情。
但时间太短,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啊,就算他是个练武的奇才,也不可能和从小练剑的陈蒨比,况且他还是个孩子,而陈蒨武艺很高强。
陈蒨有意让着他,让他发泄出来也好。口里一边拨打他的剑,一边说:“好,好,这剑刺的好……”
“嗯,子高,拿剑要平稳……”
“子高,这个时候你该攻我下盘……”
“子高,你不能只知进攻,不知防守,你现在中门大开,若是我当胸一剑,你已经……”
太阳渐渐地升起来了。
终于一个时辰后,韩子高大汗淋漓地停了下来。
陈蒨自己也额头冒汗,他收了剑,微微笑着说:“你看,子高,若是你定要在太阳下练剑的话,不仅仅是你被太阳灼伤的缘故,而是不多久你就会脱水严重,练不长久。”
他抬头看了看天,初夏的上午,虽然未到中午,但太阳很烈,天也渐渐热了起来,他看着韩子高,身上已经湿透,汗水正沿着他的发梢一滴滴地掉落,接着道:“子高,如果你每天只能练一个时辰的剑,你怎么能进步神速呢?而且,你练射箭,那树林里有野生的动物,比你用不会动的箭靶练习要困难得多,你要知道,战场上你的对手是会动的人。”
韩子高平静下来,默默地收了剑,突然道:“陈蒨,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打败你!”
陈蒨微微笑了,“好!子高,我等着那一天!”
转头对骆牙道:“别忘了给他准备足够的水,今天他出了很多汗。”
骆牙躬身行礼:“喏!”
韩子高皱了皱眉头,虽然很不高兴他又在人面前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切,但终于未讲话。
韩子高接着跟着骆牙继续到那树林里去练习了,陈蒨盯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后,突然面色阴沉,大喝道:“来人,速速查明今日是何人闲话,惹怒韩侍卫,将闲话之人带来!”
半个时辰后,终于一个士兵被带来,却原来他在太阳底下训练忍不住牢骚,正巧韩子高要跟着骆牙到那树林里,还未上马,就听他嘟囔:“还是侯爷养的小白脸好啊,偏巧爹娘生的咱这么丑。”他以为自己声音很小,但却被那二人听到了。
那骆牙早一鞭子抽下,骂道:“再胡说割了你舌头!”而韩子高扭头就跑到陈蒨面前大声斥骂起来。
陈蒨面色阴沉,也不讲话,直接道:“拉出去砍了!”
那士兵跪下,哭求:“侯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其余将领求情道:“侯爷,他只说那句话,不算死罪,不如打八十军棍……”
没成想话音未落,陈蒨怒道:“拉出去砍了,再求情者和他同罪!”
这下再无人敢言。
“侯爷饶命,小的知错了,侯爷!侯爷饶命……”声音渐行渐远,他已经被拖了出去。
可怜那士兵就这么掉了脑袋,三军前,陈蒨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