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高脑子里乱成一团,心里继续想着心事。
自己这次受伤,还是多多少少影响了陈蒨,他已经开始早生华发,他看了真的心疼。何况自己的确对这叶东没有那种感情,他自从回来,都没想到过这个人。
他站在皇帝旁边,看见皇帝笑着拉起陈顼的手道:“顼弟,你受苦了,回来就好。来,顼弟,跟我回去。”
他一只手拉着他弟弟的手,另外一只手拉住韩子高的手,同乘车辇,回到大殿。他无论何时,只要乘车辇,有韩子高的话,他都坚持和他同乘,除非子高骑马。
韩子高禁不住偷偷地瞥了一眼那陈顼,却见他似乎不认识自己似的,心里七上八下,他倒真怕他在皇帝面前叫:“高弟弟,是你?!”
陈蒨爱护弟弟,他一回来就被封为侍中、中书监、中卫将军,置佐史,安成王,立刻就很风光,成为了一个手握重权的王爷。
“晚上,”皇帝高兴地说:“朕在光明殿设家宴招待弟弟。”
晚上,家宴没有别人,甚至没有太后,只有三个人的家宴:陈蒨,陈顼和韩子高。
陈蒨拉着韩子高的手,对弟弟陈顼道:“朕来介绍:这是朕的无冕之后,韩子高。子高,你今日已经见到了,这是我的弟弟,陈顼。”
陈顼神色如常,施礼道:“人说韩子高为天下第一美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韩子高只好也施礼道:“陈兄。”
陈蒨微微一笑,揽住了韩子高道:“子高,虽然他比你大。但你其实是我的……”说到这儿顿了顿,“我的皇后,你该叫他弟弟呢!”
韩子高面上一红道:“子华,还是不要吧。”
陈顼还是笑了笑说:“不如就称我为陈顼好了,免得哥哥弟弟的分不清楚。”
陈蒨笑:“也好,子高,你就叫他陈顼好了。”顿了顿道:“你叫他子高好了。”
陈顼躬身道:“遵命。”
“顼弟。此乃家宴。顼弟不必拘礼。”拉了子高的手坐下,依然对陈顼道:“你也坐下,不要拘礼。”
吩咐上膳。边喝酒边询问他这几年的日子如何?在哪儿过的,有没有受苦?陈顼也都一一答了。
这天晚上,陈蒨高兴,难得喝了不少酒。喝到半醉时,终于子高夺下了他的酒杯道:“子华。你不能再喝了。”
陈蒨笑着对陈顼说:“你这个“皇嫂”啊,管的朕可紧了。”
子高面上一红道:“子华,你喝醉了,胡说八道什么!”
陈蒨确实有些醉。笑着说:“二弟,你看,他好凶的。还常常斥责朕,他还打过朕呢!”
陈顼笑:“子高这么美。被他打也是幸福啊!”
“当然。”皇帝突然笑:“兄弟,你虽然那么多的妻妾,估计没有一个比得上子高的。”
韩子高真的有丝怒,有些尴尬,看那陈顼,他迅速地看了自己一眼,眼睛里还是闪现了那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痛和感情,韩子高还是有些内疚,只好转头对陈蒨道:“子华!你再胡说八道,我不高兴了。”
陈蒨笑:“好好,子高,你不要生气,我不敢再胡说了。”
陈顼表面平静,心里其实波澜壮阔,他自从见到韩子高就没平静过,事实上他自从北周答应放他回朝时就嚎啕大哭了很久,一方面自然是因为重获自由,一方面他立刻想到的是:我将见到高弟弟了!…
他也观察细致,皇兄和他同乘车辇,而且,皇帝跟子高说话时从来都不用“朕”,皇帝对他简直是爱到极致,刚才高弟弟一句我要不高兴了,皇兄立刻就不敢再说了,好象真的很怕他不高兴。
二人吃饭时时不时地为对方夹菜,含情脉脉,他对高弟弟真的很好,高弟弟对他也很好----唉,高弟弟什么时候能这么对我?
终于,酒足饭饱了,那陈顼似乎还不愿离去,韩子高只好道:“叶……夜深了,陈顼,子华身体不好,要早些歇息,你请回吧。”
陈顼只好站了起来,道:“臣弟告退。”
他又抬头深深地看了子高一眼,转身走了。
皇宫内,陈蒨拉着韩子高的手,突然问:“阿蛮,你不喜欢我弟弟?”
“哦?没有,蒨儿,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你总好像不愿意理他的样子。”
“没有,蒨儿,你想太多了。”
“没有就好,阿蛮,咱们歇息吧。”
二人一同沐浴后躺下,陈蒨还是敏感:“阿蛮,我觉得你好像还是不喜欢我弟弟?”
“怎么了?蒨儿,你为什么老是这么说?”他有些惊诧,按说自己没表现出什么来啊,陈顼更是完全看不出异样,他究竟觉察出了什么?
“没什么,也许我有些多心了,我就觉得你好像对他有些不理不睬的。阿蛮,平时你对我的家人都比我热情,但好像不太喜欢理我弟弟?”
“怎么?你爱你弟弟都超过爱我了?他来了我还得欣喜若狂?”韩子高没办法,只好胡乱找些理由。
“啊?怎么会?阿蛮,你想到哪儿去了,在我的心中,任何人都不能和你的哪怕是一根头发比啊!”他有些着急,难道是自己对弟弟过分热情,让阿蛮误会了?他可从来没表现过吃醋。这头一次,这皇帝不是欣喜,而是捉急起来。
其实他不想想:韩子高胸襟开阔,哪儿会这么小肚鸡肠?更何况是他弟弟又不是老情~~人?
韩子高道:“好了,我不是吃醋,就觉得你干嘛老问我是不是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