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安排昭达和其他兵士守在各处,准备好铁箭,擂石滚木等严阵以待,坚守不出。
他安排完毕,顾不得守着那么多兵士,拉住了韩子高的手,道:“子高,你没事儿吧?”
韩子高摇头笑:“我完好无损,你放心吧。”
陈蒨心中爱恋无比,只是守着那么多士兵,不好多说什么,只紧紧地攥着他一只手不放开。
韩子高示意他放手,低声道:“子华,我也得去守着,待会儿若是敌人攻城,不能大意。”
陈蒨道:“你站我身后即可。”
韩子高又气又笑:“你当我什么?老要站在你身后?”
那长城县外一条护城河,河面甚宽,而且水深,使得这城易守难攻。杜泰一时彷徨无计,只在城外叫骂,无奈城里装聋做哑,他们骂到傍晚,无计可施,只好先安营扎寨,另谋良策。
晚上,陈蒨依然安排华皎、周成领着部分士兵严阵以待,他和到仲举、章昭达、韩子高自去歇息。
虽然大敌当前,他和韩子高不会做什么,但二人依然情意绵绵,也细细讨论御敌大计,然后紧紧相拥睡去。
第二日、第三日,杜泰士兵轮番叫阵,但城内再无所出。杜泰没办法,下令强攻!
几千名士兵扛着云梯,手里拿着盾牌,涉河而来。陈蒨与众兵士射箭,顿时百箭齐发,当然,大部分士兵顾不得瞄准,但箭雨密集,当时就有几百人被射死射伤在河中。
杜泰人多,在后压阵,要士兵不得后退,后退者斩。终于有千余人渡过那河水,加上云梯,往上攀登而来。城上的士兵乱石、滚木、箭雨依然往下狠砸,韩子高次次三箭,箭箭都不落空,横向两、三丈内全部都被他控制着。
当然还有更远处的地方,由陈蒨、章昭达、华皎、周成指挥士兵向下做着顽强的抵抗。最终就算有几十人冲上来,几个将领都勇猛万分,将他们全都刀砍剑挑,杀死在城墙上。
攻击持续了三个多时辰终于停了下来,杜泰方死伤惨重,城墙上下密密麻麻全是士兵的尸体,护城河水都被染红了。
韩子高一人就射出去三百余只箭。
回头笑着对陈蒨道:“看样子我还需要更多的箭才行。”
陈蒨清点人数,却也折了二、三十人。
杜泰回来清点人数,一次就死了五百余人,伤了四百余人。只得暂时先停止攻城。
他回去思前想后不得其法,正焦急处,一狗头军师献计说要断绝护城河的上游之水。他本身也是榆木脑袋,立刻令军士去上游处断水。
忙活了半个月。
陈蒨笑着对众将说:“没见过如此蠢人,我长城内部地下水丰富,他居然出此笨招,我们正好抓紧造箭,等待他们最后的强攻。”
大家都笑:“此法不通,他们最后也只剩一招强攻了。”
杜泰领着军士忙活了半个月,成功地将护城河上游之水断了,刚想夸奖那狗头军师,却没想到下游之水开始逆流,却原来上下游水底相通,哪儿水位低就向哪儿流,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愚蠢。
他气急败坏,这时吴兴杜龛得到线报,又派了两千名士兵来增援杜泰。
杜泰本来也黔驴技穷,但见又增兵,自己兵士十几倍于敌,仗着人多,只好开始下令,不分昼夜,士兵强行攻城。
陈蒨、韩子高、章昭达、华皎、周成等领着士兵,一步不退,还是射箭滚木、擂石猛砸,若是有冲上来的士兵,也被他们一一砍杀了。
韩子高依然发挥了他的强项,凡是他守的地方,方圆依然三丈之内攻不上一兵一卒,他怕陈蒨有失,分派给自己的士兵他却不断地让他们去增援陈蒨,好在他旁边堆满了足够他用的箭,他连续射箭,箭箭杀人,当真是勇猛无敌。
这仗打得异常艰苦,但士兵都士气旺盛,尤其跟着韩子高和章昭达的士兵,因为跟着他俩的士兵总觉得自己不会死,是被神灵罩着的,所以都勇猛顽强。
杜泰连续攻了二十天,每天都损失惨重,城里只有四五百人,而且每天都损失一二十人,只剩下二百余人。
每日陈蒨都谈笑风声,在城墙上神色自若,鼓舞士气,虽然兵士越来越少,但士气却很高昂。
杜泰的军队更是损失惨重,他第一仗下来后,虽然损失了千人,但接着援兵到了,他原本加上援军有六(活着的)千人,现在又死了约三千余人,伤者一千多人,韩子高一人就射了至少近两千支箭,每天射到手臂酸麻。
护城河的水每日都是红的。
尸横遍野!
这日陈蒨和韩子高站立城墙头上看去,到处是堆积的尸体,冰冷的西北风呼啸,吹不走陈蒨心头的忧虑。
风中夹杂着尸体发出的腥味,每当这个时候,韩子高的内心就特别难受。这里面有多少人是死在自己手里的呢?如果可能,他希望自己真的是那天上的神灵,能够结束这无休无止的战争,停止杀戮。
不过,长城依然固若金汤,但陈蒨还是忧虑万分,现在士兵只剩下二百冒头了,虽然眼看的攻城的士兵也大为减少,但敌依然十倍于我,不知道这城还能守多少日?
杜泰回来清点人数,有生力量已剩一千五百余人,另外还有一千多人伤,剩下的都死了。这一千五百人也都疲惫不堪,无力再战。
杜泰清点完人数,基本上也是心灰意冷。他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己方前后共增兵了七千人,对方看样子只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