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藏而不露,她想就是云惊华这样的人。
这边几人在等着,那边比对结果的人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核对的速度飞快。
其他猜灯谜的人领了毛笔啊瓷碗啊这样的礼物后,都心满意足地离开展台,但暂时并未离去,而是等着几人的争夺大战上演。
待册子翻到最后一页,匆匆扫完,负责比对的人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
多年来,这还是头一回这么忙,头一回有三个人同时猜出了所有谜语。
书生的目光扫向桌旁,那边的人点头,书生立即会意,转首看向沐锦绣道:“秀可以猜那盏莲花灯上的灯谜了。”
沐锦绣既然能混个京都小才女的名号,自然也不是胸无点墨一无是处。
这么多人看着,方才的那一百道题已经是宫冥夜帮了她,这最后的,她便也想凭着自己的实力揭晓答案,让人刮目相看。
她走上前,来到皇甫嘉怡旁侧,皇甫嘉怡见她到来,立即拉远了与她的距离,就好像她是毒蛇蝎子般避之唯恐不及。
她余光扫去,只当皇甫嘉怡是看完了便走开,便没放在心上,自个儿开始猜谜。
这些谜语相对于前面的一百道谜后面的部分,其实已经很简单,经过一番推敲,皇甫嘉怡也猜出最后的莲花灯上的灯谜,写下答案递予书生。
书生看过后对她点了点头。“姑娘猜对了,接下来,姑娘可以和这位姑娘一决高下。”
书生说完来到展台前方站定,对下面的人道:“诸位亲朋好友,今日,终于有人猜出所有灯谜的答案,但因为猜出的不止一人,所以现在在下需要大家帮个忙。”
书生伸手指了指几人的方向,“等会儿那边那几位秀会进行才艺比拼一决胜负,由诸位做裁判,还望诸位秉持公正的原则选出获胜者,送出几年来一直在等候主人的凤鸣琴。”
他一说完,台下的人都豪爽地应和:“好说好说。”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们都已经拿了好些回的免费礼物,别说嘴啊手的,连心里都是软的。
那书生对着台下躬了躬身,“在下先在此谢过诸位。”
等书生回到方才的位置,沐锦绣也已猜出答案,笑容满面地来到他身前。“答案可是夏初临,鸾凤和鸣,我愿为卿点绛唇?”
书生知道这几人都非凡人,笑着颔首。“正是,既然眼下三位姑娘都已猜对,那接下来三位姑娘便自行决定要比试什么才艺,等三位决出胜负后,在下再奉上凤鸣琴。”
沐锦绣见识过云惊华的棋艺,所以自然不会与她比试对弈。
高高在上的目光一扫过去,想着半个月前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有关白木兰的各种传闻,她也机敏地排除了比舞。
白木兰的琴艺她虽听人说过,但她并未真正见识,而她对自己曾被众人称赞过的琴艺很是自信,所以她选择比琴艺。
“我选琴,你们选什么?”她扬了扬下巴,骄傲得像只孔雀。
皇甫嘉怡见她一副自信过剩的样子,心中的鄙夷更胜。扬唇一笑,挑衅的声音飘出,“既如此,我也选琴。”
要打压敌人,最好的办法便是用她引以为傲的强项击败她!
两个人已经选了琴,众人的视线不由向云惊华扫去,好奇她会选什么。
掩在面纱后的秀眉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嘴角一勾,云惊华轻吐出一个字:“琴。”
既然要公平,那她便用同样的才艺将这两人压下去!从前沐挽卿会的一切,她会好好地告知天下所有人!
目光扫过沐锦绣,云惊华终是淡淡一笑,她等下便会让她知道什么是输的滋味,什么是不自量力,她会将她脸上的所有风光都扯下来!
沐锦绣眉头皱了皱,心头闪过不悦。这白木兰莫非还以为能赢过她?她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有人搬来椅子,皇甫圣华一撩衣袍潇洒坐下,似笑非笑看着几人。“你们都选琴啊,那你们谁先来?这打头阵,可不是件讨好的事。”
浑厚沉越如山涧叮咚溪流的悦耳嗓音,坐山观虎斗一般的逍遥姿态,台上台下的人不由向他看来,有瞬间的疑惑。
他这是打算看好戏?那人不是他的妹妹吗?他断定他的妹妹会赢?
宫冥夜幽邃的眸子眯了眯,看向那张面具脸的眸中闪过深意。
一甩袖子,他也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视线轻轻扫过云惊华和皇甫嘉怡。“锦绣,你便先来吧。”
沐锦绣的琴技他心知肚明,确实是难得的造诣深远,至于云惊华的琴技,他对她在云裳阁技惊四座的事也有所耳闻,但他坚信还不能超过他所熟识的沐锦绣。
见宫冥夜都已经开口,沐锦绣更是自信膨胀,当仁不让道:“我先9请这位公子借琴一用。”
一行人都是空手而来,无人带琴,这要比试,自然只能借用作为礼物的凤鸣琴。
书生一挥手,立即有人下去搬琴架搬凳子,更有人陆续搬来椅子和茶几茶水搁置台上,供几位来历不凡的客人歇息用。
云惊华瞥了沐锦绣一眼,优雅入座,端起茶盏悠然自饮,也不管其他人有没有在喝,是否也口渴。
皇甫嘉怡看她一眼,在她旁侧坐下,也学了她的样子端起茶盏低眉品茗,将骄傲到什么也容不下的人抛诸脑后,让她在那儿自唱自演。
一切安排好,沐锦绣含着融融情意的眸子向宫冥夜扫来,似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