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威胁。”那人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你不是曾经问我,我与宫冥夜是不是不合吗?还问我如果有一天你要与宫冥夜为敌我会如何。”
“那时不说,是因为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我与他确实不合,或者说,我与他宫家有些过节。你若留下,我可以帮你,或者说是帮我自己,因为我们的目标相同。”
“……”云惊华盯着诸葛无为看了许久,问得幽冷:“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想利用我?”
诸葛无为缓缓掀开了眸子,眸光幽然地瞅着她。“信与不信全在于你,不过你可以想想,自从我们认识以来,每次相见时我是怎么对待宫冥夜的,他对我的态度又如何。若你还是觉得我和他君臣一心,我的心是向着他的,我想害你,那你大可不信,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略一思忖,云惊华拧着眉问:“你说你要助我,你打算如何助我?”
诸葛无为弯唇笑了笑,“这个,你暂时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便成。你若信我能助你报仇,便留下,你若不信,便离去。若没有信任,我们可是很难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
见她转身,诸葛无为又道:“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你住的地方我会让人先给你收拾出来,你若决定要搬来,我可以让人到你住的地方帮忙收拾,替你搬东西,你若信不过我,这也没什么,你在这里休息一晚的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她驻足片刻,眉间闪过深思,但也没有停留太久,终是离开了卧房然后飞身离开了清风苑。
老早便起了,一直在院中等着伺候二人的青叶见她飞走,大步流星来到了诸葛无为的卧房,眉头高高扬起,“主子,她怎么走了?”
诸葛无为掀开被子慢慢起身,轻描淡写道:“她会回来的。”
青叶心有怀疑,“你确定?她走的时候可是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诸葛无为一记幽幽的眼神扫过去,眼神里暗示的意味明显——你的话太多了!
青叶撇了撇嘴,仔细瞅了瞅干净整洁,没有一点痕迹昭示着昨夜两人疯狂缠绵过的床单,疑惑地嘀咕:“难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诸葛无为靠在床头坐着,幽幽开口:“在你心里,你家主子就是那么不济的人?”
青叶一愣,然后露出他那口大白牙,笑得谄媚。“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属下知道主子你是正人君子,可现在的问题是,属下希望你能不那么君子,可以更厚颜无耻一些。
这么一来就可以直接将白姑娘办了,早日为姬家开枝散叶,等开了枝散了叶,那些花啊草啊的,就不会是你们之间的问题了,毕竟像昨晚那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
生米煮成熟饭吗?诸葛无为面色沉了沉。
若是可以,他也想那么做,快刀斩乱麻,断了那些花啊草啊的念头,可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是那些寻常女子,**于人便会委曲求全跟着那人。
即便成了他的人,即便有了他的孩子,她的心里若是没有他,只怕她也会狠心地将属于他们的孩子一并打掉。
青叶见他不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瞅着他半晌,终是将藏在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主子,那你和白姑娘……你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诸葛无为一记眼刀扫过去,“什么叫做了什么?”
“就是那个……你们昨晚是睡的同一张床吧?她醒来后怎么没对你要杀要打的?属下看她的脸色,好像也没有生气,你都对她做了什么?还是你对她说了什么?”
诸葛无为淡淡地收回目光,“没什么。”
“……那她要是不回来,属下能棕原来的那间房吗?换了房间属下住不惯,昨晚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青叶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瞧,属下都有黑眼圈了,就是昨晚睡不着弄的。”
诸葛无为直接不吭声了,青叶在原地站了半晌,知道不会有结果,只得悻悻地返身出去打水来让他洗漱,再服侍他用早膳。
早晨的相府很安静,但今日的邺城却注定不平静。
自打卖菜卖早点的早市开始运作后,丞相诸葛无为和云裳阁的白姑娘昨夜在凤凰街琴箫合奏的事很快便传遍了邺城的大街小巷。
人们纷纷议论着两人的合奏是多么的精彩绝伦,真正是视觉和听觉上的震撼,更有好事者说,传言里的两位主角,已经互许心意私定终身,此生非卿不娶非卿不嫁。
失去白木兰的消息近一月的墨子谦收到属下传来的汇报,“腾”一下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快步绕过案桌来到属下身前,双目发亮地盯着那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确定她已经回来邺城了?”
那人回他:“回世子的话,昨夜有诸多百姓都见到了白姑娘与丞相大人琴箫合奏,属下不敢有半句假话。”
“太好了!”墨子谦激动得不知所措,欢喜得在原地来回走动,黯淡多日的面庞终于浮上了些许生气和光彩。
过了会儿,他忽然站定,转身对外面吩咐:“张梁,赶紧备马!本世子要出府!”
他要去找她,只要她在邺城,他总会在某个地方找到她!
连日来侯府愁云惨淡,见他难得这么开心,不忍让他再失落,张梁没有丁点儿迟疑立刻离开了院子,让人备马。
墨子谦心中欣喜,转头对带回消息的那人道:“你且说说,外面的人具体都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