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在远处看着二人,心里叹息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一个人这么笨,另一个人也是这么笨?他家英明神武的主子啊,说话怎么就不能说得更直白些?还有这个白木兰也是,他家主子都那般暗示了,为什么她就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家主子的心意?他这旁观者看得都急死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很想冲上去将事情挑明,但青叶终是不敢这般莽撞,怕事情会被他不小心搞砸,然后毁了他家主子的全盘计划。
无奈的,他只得从船板上爬起来,去到看不见二人的地方眼不见为净,图个心里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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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白木兰入住相府,不会继续在云裳阁卖艺的消息传遍邺城,想象力丰富的人们,善于八卦的人们,传出几个不同的版本,可谓精彩多姿。
有人说,丞相大人在不日前从歹徒手中救下了被掳走的白木兰,还因此受了伤,白木兰无以为报,便进了相府为奴为婢,从此侍奉丞相大人的生活起居,以报丞相大人救命之恩。
有人说,这位白木兰可厉害了,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实则身怀绝技,在街上狠狠修理了一个幻想着能成为丞相夫人的泼妇,将其狠狠撂倒还赏了那泼妇几耳光,打得那泼妇一点还手之力也无。
也有人说,白木兰实则心思歹毒,伺机勾引丞相大人爬上了他的床,还蛊惑他赶走了自己的原配,而丞相大人绝情寡义,竟然眼睁睁看着白木兰教训自己的原配。
对于丞相大人无情的传言,很快就有人出来为他辩护,说从未听说过他已娶亲,府中已有夫人。至于那位所谓的他的原配,只是他的乡亲,见他如今发达了便想前来攀龙附凤,妄称自己和他有婚约,企图让他娶自己为妻,他出于无奈才让白木兰赶走了那个死缠烂打无理取闹的疯女人。
有传闻说,丞相大人独居惯了,如今白木兰既然能进相府,说不定在不远的将来真的会麻雀翻身变凤凰,成为相府的女主人。
墨子谦得知消息时已是事发后的第三天,当得知白木兰如今身在相府,他震惊起身,撞翻了身前的桌子。
“你说什么?她在相府?”
“是的,外面的人如今都是这么传的。”张梁答道。
相府?她竟然在相府?墨子谦心绪翻滚着,半晌倏然抬起头来问:“她怎么会去那里的?她在那里做什么?”
“具体做什么属下不是很清楚,属下只知道外面的人都在传她如今住在相府。属下还听人说,她在丞相大人身前自称奴婢,想来应该是在相府侍奉丞相大人。”
“侍奉?”墨子谦心头一紧,眸里有暗色的光在翻卷。“怎么个侍奉?”
“这个……属下暂时不知,但想来,应该不是世子心里所想的那样。属下听人说,那日在街头,白姑娘出手教训了一位姑娘,说如果那位姑娘和丞相大人没有任何关系,那便不是她的主子,她无需对她容忍。”
“听说听说!”墨子谦忽然怒了,“怎么就只有听说?本世子需要确切的消息!如果不知道外面的谣传是真是假,就派人到相府去打探,看看她是否真在相府,又是以什么身份在相府落脚,现在就去!”
“是!属下这就派人到相府打探。”张梁说着便转身大步走出书房,墨子谦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唤道:“不用了!不用派人前去打探!本世子亲自前去确认!”
说着他人已经猓所经之处回廊附近的花枝乱颤。
那日回来后,他本来决定过两日再到街上转转,看看是否能和云惊华再度相遇,可想了想,他觉得这样等下去实在太过难熬。
那种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有缘遇上的感觉太过让人烦躁和不安,他需要知道她住在何处,在想见她的时候便能去到她家见她一面,而不是遥遥无期地等着她和他巧合的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地方。
是以,他派了几个人到那日与她相见的地方打探,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她住在哪里,是否在自家附近见过她,不曾想等到今日,竟然等来她在相府的消息。
诸葛无为何许人也?深不可测的丞相,连他的太子表兄对这个人都束手无策,这个人身边从来没有寻常人可以接近,更是没有一个女人能靠近,如今这人却让她坐了相府,这能说明什么?他不敢想象。
那人是聪明的,不知道比他精明多少,他断不能让她留在相府,留在那人身边,以免她的心被那人偷走了,在他什么也来不及准备的情况下。
亲自前去?张梁怔了怔,随即赶紧抬脚跟上墨子谦,在他身后提醒:“世子,不管白姑娘是不是在相府,不管你心里如何着急,在去之前你一定要平复下来你的情绪,万不可鲁莽行事。
若是你表现得太过急躁,只怕丞相大人会误以为你是上门找他寻仇的,到时,你只怕在他那里讨不了好处,恐怕见不到白姑娘。”
墨子谦明明听见却是没有回话,脚下的步伐一点也没有减速的趋势,但周身的气势却是慢慢地在收敛。
张梁见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又道:“世子你先在府门外等一等,属下这就去给你牵马过来。”
如果就这么横冲直撞地飞过去,丞相大人心里会如何想?张梁想想就觉得不太妙。
好在墨子谦听进去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嗯。”
……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过后,墨子谦的马在相府门外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