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不再停留,纵身一跃身姿轻盈地飞出了侯府,飞离了墨子谦的视野。
墨子谦身形不稳地晃了晃,愣愣地盯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
没有心……这句话怎生如此熟悉?
任由脑海里的思绪放空地去想,蓦然,墨子谦忆起了上次久别重逢时,她救下那个小男孩时说过的话,眸色微黯。
没有心么?为何会没有心?你的心到底去了哪里?是被人伤透了么?如果是受伤了,我不介意你拿我对你的情意来疗伤的。
过了许久,墨子谦才迟缓地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右手轻缓地抚了上去,神色悲恸眸中点点星光浮动。
我的心如此痛,可我却依然觉得我的心还在,你的心到底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痛苦?你竟然连它的存在都忽略了,认为自己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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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繁华,有关几位名动天下的大人物的传言总是传得特别的快,而云惊华,如今的白木兰,因与丞相诸葛无为牵扯颇深,是以,有关她在相府被人掳走的传闻很快便传遍了邺城的大街小巷,邺城再次轰动。
距离上回她在云裳阁被人劫走才过没多久,这一回,她又是被何人掳了去?那个劫走她的人,胆子也忒大了吧?劫人居然劫到相府去了,那人是不想活命了吗?
邺城百姓揣测纷纷,都很好奇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三番五次的前来劫她,又或者是那劫她的人当真贪恋她的美色,上回被丞相大人击败逃窜后,居然不死心的再度擅闯相府将她劫走了。
消息传到太子府时,宫冥夜惊了惊,“哗啦”一下从案桌后站了起来,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翻卷着惊心动魄的暗光,震慑着前来禀报消息的何驰。
良久,他从震惊里回过神来,语声冷沉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被人劫走了?消息确定可靠?”
“回殿下的话,这回的消息确实可靠,丞相大人昨儿个已经报了案,九门提督现如今正在全力追查白姑娘的下落。”
书房有片刻的沉寂,宫冥夜视线直锁孜驰,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听到的都是真的,到底是谁那么胆大包天劫人居然劫到相府去了?
脑海里闪过昨日在京郊树林墨子谦匆忙离队的事,他的心往下沉了沉,掩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攥紧。
如果她被人劫走了,那昨日在京郊树林里的会不会真是她?
凤眸一凛,宫冥夜问:“你可知诸葛丞相是何时报的案?他可有说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据属下所知,丞相大人是昨晚报的案,据说人好像是昨日午后不见的。”
宫冥夜心头震了震,午后?他们昨日从猎池来经过树林时,不正是午后?而当时诸葛无为也在南城门附近,他当时是追查线索追到那里了吧,难道她真的……
宫冥夜不敢往后想,急问:“提督衙门追查到的最新消息是什么?可有查出劫走她的嫌犯是谁?”
“据说晌午时分提督统领已经捉拿到了嫌犯,现如今正在大牢里审讯。”
“嫌犯已经捉住了?是什么人?”
“好像是位姑娘,那位姑娘具体是什么来历,又怎么会和白姑娘失踪一案扯上关系,属下还不是很清楚。”
姑娘?宫冥夜不由想起昨日回城时挡在路中间的苏暮色,漆黑的眸子眯了眯。“你先下去吧,让人密切留意此事的动向,若有最新消息记得立即来向本宫禀报!”
“是!”
待何驰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宫冥夜攥紧拳头的手缓缓松开,心头疑云丛生。
姑娘……嫌犯怎么会是个女的呢?她的功夫不弱,相府也有高手暗中潜伏,寻常人是没有机会将她从相府带走的,到底会是谁想要害她呢?会是赫连铮吗?
那日她在太和殿上赢了赫连铮的草原之花,会不会是赫连铮怀恨在心,这才找了高手将她从相府劫了出来?
但这应该不可能,就算赫连铮再怎么嚣张,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在天盛境内大肆行动……
思索良久,脑中灵光一闪,宫冥夜让人找来了昨儿个到侯府看诊的大夫,一番询问后却得知那大夫根本没有见到昨日被墨子谦救回侯府的村妇长什么摸样,因为昨日看诊时幔帐是放下来的,大夫根本看不见床上躺的是什么人,只是通过病人的手才知道床上躺着的病人是个女的。
宫冥夜最终毫无所获地遣退了那个大夫,让人将其送出了太子府,最后又让人到侯府悄悄打探,看看那个村妇是否还在侯府,但奈何,一个时辰过去后,回来的人带给他的消息是村妇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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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惊华离开侯府后便在脸上戴了简易的面纱,一张广为人知的脸,只露出额头和一双眼睛在外面。
行走在行人较少的偏僻的街道,偶尔听人们谈论起武林大会的事,她凤眸一沉,立即明白她接下来应该要做什么。
宫冥夜费尽心思毁了云龙山庄,为的就是接手整个武林,让武林为其所用,七月初一在灵山举行的武林大会,他势必会到场,会让他的人夺下武林盟主之位。
她若是能在短时间内功力突飞猛进,到时就能与他的人一较高下,毁了他的如意算盘。
退一步说,她就算没能力胜过他麾下的人,参加武林大会的人中想来不乏很多德高望重能认清大局的前辈,到时只要她找机会和他们说上一说,想必这些人也不会支持他的人登上武林盟主之位,他的算盘同样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