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房间之后,通过门上开着的小窗,她们看见陆续有其他房间的女子,被持枪男子押着,分数次从窗外走过。应该都是去了同一地方冲洗。侯小华始终趴在小窗边看着外面,紧紧盯着经过的每一拨人,似是在寻找什么。但她最终失望了,外面始终没见有男子被押去冲洗。
不同的房间,都紧密相邻,都在外面这处厅堂的视野之中。而厅堂中的谈判,几处房间的女子应该都能看到。
这一次与其说是洗身,不如说是洗心。一番袒露之后,女子们紧绷的戒心和恐慌,又麻木了一些,所以入夜之前,没有再过多去关注那些曾看过她们身体的持枪汉子,只是满怀期盼地等着老者的出现。
老者如约而至,但带来的,仍是一番道理;至于价钱,摆了诸多难处,表情丰富得很。高佬斌仍是油盐不进,甚至双方一度闹僵。高佬斌已经拍案而起,便要驱逐对方的时候。老者显示出了过人的心性手段,恩威并施,却终是留着一丝不至于翻脸的余地。最终僵持不下的时候,老者似乎开始让步,答应先回去筹措一番,若然顺利,明天来时,可以考虑多给些价码。
看样子高佬斌虽不怕老者,但也颇为忌惮。今天也不是没有丝毫进展,双方这次已经明言无法认同对方的做法,只能分家;此事花落谁家,就终须有个结果的了。所以高瘦中年也同意,明晚最后一次谈判,成与不成,总有一方接盘。
第二天白天,高佬斌罕见地和持枪汉子们一起待在外面的厅堂。跟持枪汉子不一样的是,他对小房间内的女子们从不加以一丝眼色,甚至根本不在意她们的存在,整天忙于处理各种事务。一台卫星电话摆在他身前桌上,不时有电话接进来,汇报各地“生意”行情,运输路线状况之类的。高老斌也不时发问,也通过电话发出些指示,听得女子们心惊肉跳,恐惧万分。只觉得即便是像网络传言中看到的,被卖到偏远山村,或都市风月场所,也比这高瘦中年男人的那些“生意”要仁慈百倍。
这人处理如此罪恶滔天的事情,竟然并没有回避,任由她们听到,姑娘们更加肯定自己已是刀俎之肉,任他宰割而已。
这次钦叔来的时候,竟然不再是三个人,而是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进来;除了原先一直跟着的哪个敦实汉子李冬青之外,还有七八个荷枪实弹,一身黑衣黑裤,动作矫健有力的年轻男子。这队人一脸冷酷之色,比之高佬斌那边的两班持枪汉子,更加威武可怕。
高佬斌看着对方阵势,似乎很不屑一顾,一副嗤之以鼻的语气道:“钦叔,有诚意,买卖还可以谈。带这么多人,你能压我一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现在就算能把我们吞下,过后不也照样得把自己撑死。这点道理,想当年还是您老教给我们的呢。”
慈祥老者面容含笑,也不生气,不紧不慢道:“高佬斌,我这次呢,还是诚心诚意谈买卖的。只不过,上面有老大指示,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谈成。所以带着人嘛,好换防。一会你的人撤了,我也得安排下一步不是?再说了,就我那点能耐,那能有这么多人手装备啊,还不都是大佬们安排的。如果谈成,后面要人要钱,其实都不在话下。”
高佬斌听到这种故作低调的狂妄之言,面有愠色,面颊微见抖动,嘿嘿冷笑道:“上面老大,好大的面子啊。上面是那,天上啊?就算是你说的汪森大师亲自来,给他几分薄面可以,但生意还是生意,规矩就算规矩,没得商量。”
慈祥老者悠然坐下,笑意煦暖,出手示意高佬斌就座,这才开口道:“当然,大家都是道上的人,交易嘛,没必要掺水。今天汪森大师找我去了一趟他的地方,在他的工作室,我还见到了神仙辉。你知道的,神仙辉,在东莞抖抖脚,黑白两道都得屁颠屁颠来请个安的人物。他和汪森大师正在共谋一件福泽人间的大事;专门为这粤港澳之地的豪富之家,卓越之人开办一个仙道养生研修班。这研修班嘛,既然对的是在家之人,自然就得用世俗的办法,以免阴阳声色之欢,误了修行,也损了善男信女的真元。所以这个养生研修,也都是双修。两位大佬听说了我们这边有这么多女孩子,还都验明过是处子之身;当然了,还有那么些个心思身体都还干干净净的后生仔。只要她们愿意加入这次研修,为自己挣下这份仙缘;两位大佬就愿意和我一起,出价钱把她们赎买下来。也不误了你高佬斌赚钱。”
高佬斌似乎对这位叫“神仙辉”的人物十分忌惮,口气也不那么硬了,说道:“神仙辉有的是门路,干嘛偏盯着我这笔生意不放?我高佬斌只是个小买卖的,跟他们这种大老板,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嘛。”
钦叔换了副郑重其事的口气道:“高佬斌,神仙辉说起你,也是一脸欣赏之色,对你江湖上的种种名声作为,他也能如数家珍。但是也直言道,现在无论如何都是法制社会,总这么干,终有一天容易把自己逼入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