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央是在胸口的一阵气闷中醒过来的。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精神世界里,鼬让自己睡过去的那一刻,但是这一觉醒来精神所传递过来的那种愉悦感,却让她一直绷紧的神经说不出来的放松。
自从被心魔缠上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但是转眼,她的注意力便放到了自己的胸前,一只胳膊压在她的胸口,怪不得她最后会被闷醒。
带着微凉的呼吸均匀的喷洒在她的耳边,让她不由的动了动耳朵,转头看向一边,只见鼬正躺在她的旁边,睡得比自己还沉。
他的脸色明显比之前更加苍白几分,连殷红的唇都失去了血色,柳央不知道在精神世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鼬这状态明显不对。
柳央顾不得去感叹一下他们居然换了房间,便将鼬的手拿起来,将鼬的姿势调整了一下让他躺平防止因为姿势不对而产生什么对身体不好的反应。
坐在一边伸手握住了鼬的手,他的手冰凉,像冰块一样,以前好歹手心还有点温度,现在也没有了。
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还能看到胸口起伏,柳央几乎以为躺在这里的是一具尸体。
柳央检查了一下,没有在鼬身上发现什么伤口,那么造成这样的情况,八成是他在精神世界里用了什么大招才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这种想法在看到鼬的腰间系的葫芦时,格外肯定。
没想到鼬现在就拿到十拳剑了,那别想了,能让他短时间内变成现在这样的,除了能吸取生命的须佐能乎一样,就没有别的术了。
柳央对于鼬不要命的祸害自己生命力的做法已经有免疫力了,反正这人心里有自己的计划,别人不管怎么样都无法阻拦。
有句话形容他这种人是十分贴切的,叫“诚心认错,死不悔改”。
虽说这次是为了她,她很是感动很是窝心,但是想起这人干起架来不要命的做法还是很生气。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这么死了的话,柳央觉得自己一定会一边伤心一边骂他。
不过不管她怎么腹诽,这人也不能被她骂好就是了。
柳央觉得自己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带着鼬先去求医问药,就算不能根治,也要先把他的身体状况控制住才行。
忽然郁闷自己不是五七万歌,如果是这四个门派,说不定还有办法救救鼬,虽然在大唐,这四个门派的锋针凤凰蛊什么的一生只能用一次,但毕竟能真救命。
可她现在偏偏是一个沉迷输出的dps,这就真的悲伤了大兄弟。
把鼬的手放回去,柳央坐在一边又开始头疼,以鼬现在的身份,到底找谁给他治疗。
可是在她的记忆力,貌似所有治疗大手子,都是纲手那一脉的,可是纲手是肯定不会给已经成为叛忍的鼬治疗。
真是让人太苦恼了……
鼬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背对着自己一副冥思苦想姿态的柳央,目光往下落,便看到柳央的衣角和自己的手腕上的带子缠在一起,竟是一副充满缠绵的姿态,让他一时间不忍移开眼。
“你醒了?”
柳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鼬抬起头,看她,随后点了点头。注意到少女眼中的红血丝已经退散了大部分,原本满是浑浊的眸子里也恢复了灵动,心中微微放下心来。
“央,你的心魔已经被我封印了。”
至于大谷纯理惠,看柳央的表情一服不知道的模样,鼬想了想还是不告诉她了,柳央从哪里来,对他来说都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和他相识的是柳央,而柳央能够活着就够了。
“哎?你这么一说……”
柳央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内力,发现原本一直处于蠢蠢欲动状态的内力已经温驯下来,心中的暴戾也已消失,大脑中也一片清明。
原本纠缠了她良久的心魔,就这样不见了?
真是喜大普奔。
不过想到鼬现在的样子,柳央心中的欢喜又减退了几分,脸上满是严肃的看着鼬苍白的脸色,随后对他说道:
“那你现在怎么办?或者说,我要找谁,才能帮你治疗好你现在的身体?”
“我没事……”鼬有些诧异的看着柳央,随后便想像以往那样推说自己没事,但是没想到下一秒却是头皮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见柳央戳了戳他腰间的那个葫芦,因为葫芦是圆的,柳央手一滑,手指直接戳到了他的小腹上,紧实的腹肌触感良好,柳央楞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但鼬却觉得柳央直接在指的小腹上点上了一团火。
柳央咳了一声,随后直接拿过被子盖在鼬的身上,掩饰自己刚才近乎调戏的动作,口中说道:
“你腰上的那个是十拳剑吧,你一定是用了须佐能乎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用了须佐能乎损失了那么多的生命力,你还说没事,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心大还是不要命。”
鼬也觉得柳央盖被子的举动很好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毕竟差点起反应这种事情,他也实在无法面对。而柳央现在才十三岁,虽然马上到十四了但还是很小,他不想直接把人吓跑了。
“你怎么知道关于须佐能乎的事情?”鼬淡然接过了柳央递过来的台阶,顺着台阶下来。
柳央看了看鼬,随后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止水。”
鼬秒懂,一定是止水当年给她的那个卷轴里记载了须佐能乎的事情,毕竟须佐能乎,就是他从止水留给自己的那个黑色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