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琴哭了整整小半个时辰,嗓子哭得嘶哑才停下拿着东方梓棠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站起了身,对着东方梓棠道:“抱歉,公子,原本这首曲子是为了感谢公子于我的救命之恩,却被我搞砸了。”
东方梓棠合上了书,摇了摇头:“无妨,不过你刚才的曲艺里像是想到了什么。”
苑琴点了点头,她刚想说话,却因为嗓子难受而咳嗽了几下:“我或许……找到些什么了。”
东方梓棠唇角微勾,苑琴又继续说道:“苑琴的命本是公子救下的,如今苑琴又无依无靠,本应该终身侍奉公子以来还恩……”
苑琴说着,脸上升起愧疚之色。
东方梓棠再次摇了摇头,她并不在乎这个,更何况当初会救下苑琴时也不曾想过还会再见到她。
东方梓棠不动声色,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颗丹药,直接用手指塞入了苑琴的嘴中,苑琴被惊到,“咕噜”一下就吞了下去。丹药吞下后,苑琴浑身都感觉不再疲惫,连嗓子也恢复如初了。
“公子,这是……?!”
“不是什么坏东西。”
苑琴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心中想道:这丹药入口能让我全身仿佛都被洗礼了一遍,比我吃过的所有丹药都要神奇,想必价值不菲吧?想起东方梓棠救自己的那一幕,又想起东方梓棠给自己的手帕……仙人,果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苑琴有个不情之请,我……我想见见她。”
国丧第七日,雪圣国太女不计前嫌来为忘忧先皇送最后一程,成为了这一日忘忧国都百姓们议论的热点。东方梓棠穿着明黄色的衣袍,带着两名侍女,进入了皇宫之中。其中一名侍女是一月,另一名则是经过精心易容过的苑琴。
三人来到了忘忧皇帝的灵前。皇帝驾崩第七日,也便是要被抬进皇陵的日子,算算时间已经只剩下半个时辰了。
见东方梓棠突然到来,面容憔悴、身形消瘦的宇文瑟赶紧迎了过来:“雪圣太女突然来到,有失远迎。”
东方梓棠给了一月一个眼神,压低声音对宇文瑟道:“换个地方。”
宇文瑟点了点头,便邀请着东方梓棠离开了灵堂。见二人离开了,一月看向了苑琴,用灵气隔绝四周后说道:“现在,宇文瑟走了,其他人不可能认出你,虽说太女殿下允许你半个时辰内随意而为,但你是我雪圣国太女带进来的人,注意身份。”
“谢谢!”苑琴轻声道,然后走近了忘忧皇帝的棺材。
皇帝的棺材用的乃是灵气充沛之地所生长的金丝楠木所制,以忘忧皇帝的修为,再加上这沾染灵气的棺木,肉身可保至少两百年不腐。
我的母亲就在这里面吗?苑琴抬起头来,看到了上面高挂的忘忧皇帝的画像,这一看便是一惊,忘忧皇帝的长相竟与她有六分相似。之前,她还怀疑过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自己的母亲怎么就会是忘忧国高高在上的忘忧皇帝呢?直到此刻,她才彻底相信了。
苑琴从小就对母亲有着憧憬,此刻终于见到了母亲的心情,让她身体本能地要做出反应,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不能给公子添麻烦。
半个时辰后,忘忧先皇出殡时辰已到,东方梓棠和宇文瑟回到了灵堂,在宇文瑟拿起了忘忧先皇的灵牌。与此同时,忘忧先皇的灵柩被身体强健的八十八个武修轻松抬起。以宇文瑟和她身后的三名皇子皇女为首,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皇陵而去。
苑琴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心中酸苦,同样是母亲的儿女,她们可以披麻戴孝,可她却只能远远地目送。
目送着队伍离开,消失在视野范围,周围也再无其他人,苑琴跪在了地上,朝着灵柩离开的方向磕头。
“母亲……琴儿来送您了。”
忘忧先皇下葬了,可丧期却还在持续中。三位皇子、皇女都被宇文瑟以尽孝的名义囚禁于各自的府中。
七天里,忘忧国堆积了不少的政务,在右相的辅佐之下,宇文瑟开始参政。整整两日,宇文瑟几乎不眠不休,她虽然在政事上还显得略有青涩,可却愿全力以赴。右相本一开始也担心这个一直被忽略的三公主会能力不足,如今却也接受了她。
八月十三日晨,宇文瑟忙完了堆积的政务,她劳累得在太女宫的床上睡去,直到黄昏才恍悠醒来。她醒来后,看到了东方梓棠正站在她的窗台边看着书。
东方梓棠偏过头来,黄昏的光辉洒在她一半的脸上,一种独特的美让宇文瑟不禁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你醒了。”东方梓棠合上了书。
“……嗯。”宇文瑟这才确信自己真的醒了。
东方梓棠来多久了?她一直在等着自己?
“你知道我今晚是来作甚的。”东方梓棠的语气没有疑问,而是一句肯定句。
宇文瑟思索了下,点了点头。她站了起来,将自己身上的衣裳和头发稍作整理:“多谢太女殿下,给了我如此多的时间。”
东方梓棠是来问她要神物碎片的,这一点宇文瑟已经清楚过来了。
宇文瑟并非是一个守规则之人,所以东方梓棠料到了她并不打算安安心心地这三个月都不进入御书房,于是,东方梓棠不请自来了。
“何时给我东西?”东方梓棠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宇文瑟本想直接说“今晚即可”,可她却也对东方梓棠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的神物碎片心生兴趣,便道:“守丧期间进入御书房,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