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除夕一点儿都不知道,秦蔚洲这样的人原来也会对什么抱有期待。
她心底一直有一个没有说出来过的疑惑,自己给过秦蔚洲什么呢?
她得到了归属和安全感,那秦蔚洲得到了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开心啊?”宋除夕压下一口气,呼吸还是有些不稳。
明明,明明就是很正常的在乎吧。
秦蔚洲敛了敛神色,“不解?”
宋除夕看他,摇摇头。
秦蔚洲吻了吻她的眼睛:“猜一下。”
宋除夕只是有些心涨涨的。
某一处不敏感的血管里像不经意插入了一根针头,酸楚点点推进来,生根发芽。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所以,我特别重要?”说这句话的时候宋除夕还有点儿心虚,遇见秦蔚洲之前,她几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对谁来说真正重要过,即便是当初的徐柏青。
或许因为那时她只是把徐柏青当救命的稻草抱着,零度以下的海水里泡着,失去感觉分不出冷暖,只知道抱着就能活。
秦蔚洲手指在她慢慢低下去的脸上一抵,拇指托着她的下巴,抬起来。
“是。”
宋除夕用一颗已经活了三十多年的苍老的心说:“其实...听起来有点幼稚。”
她声音颤了,眼眶红了一圈。
秦蔚洲是会幼稚的人吗?
从来都不是。
可是,只有年轻狂妄不知所畏的人们,才会说什么特别重要。
在这个世界,真的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吗?
想,其实有的,就像自己,她离不开这个男人了,一想到如果会有离开的那一天,只要做完一切她宁愿像宋宁昭一样三十楼纵身一跃。
她只是觉得还二十五的秦蔚洲做不到而已。
“要的,不可能只有这么点才对啊,大家都自私的很,也根本...根本就控制不住,应该会要更多,一直要更多...这样才对吧。”
“别哭。”
“我没有。”
秦蔚洲没有反驳,只是把她突然流下来的眼泪抹掉。
“你一哭,我刚才的开心就一点都没有了。”
“别——”宋除夕脱口,卡住声儿的时候她捂了捂眼睛,“你别,我不哭了。”
秦蔚洲把她手拿下来,在手心揉着捏着。“在你眼里,我刚刚要的就那么没出息?”
宋除夕不知道怎么说。
秦蔚洲认真的深沉的看着她,“记得深色酒吧那天晚上吗?我说过你认了我是你男人了,我要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我要的是你的全部,刚才,只是你全部的一部分表现,如果不明白概念,就这样想,比如我要把你关起来,永远拴在手心里,不给你翅膀,拷住你的双腿,你只能接受我喂给你的吃食,只能在我的领域呼吸...你还觉得少吗?”
宋除夕喘着气摇摇头,又不争气的忍不住眼泪流下来。
秦蔚洲的眼睛死死的锁住她全部的力气。
宋除夕颤抖着说:“可就算是整个我,我只是一个我而已啊。”
秦蔚洲笑了,“傻瓜,你怎么不考虑我?”
宋除夕水汽满布的眼睛露出迷茫懵懂的眼神。
秦蔚洲点了点她额头,“我要的只是这个你,其实我贪心了,你一个人,够填满整个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