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雪失踪，‘死去’十年的芮霜尸体被碎尸。这其中必然是有联系的。这次我们好像没有调查十年前的车祸。”左乐提醒段落一。
“已经调查了，吴警官和朱澄嘉警官去交警大队将那次车祸的资料全部的拷贝过来，已经装卷，我放在了密码箱里。”
左乐这才想起自己上次将密码箱丢给他，面色瞬间一红，半响都不想说话。
“那场车祸也很奇怪。”
段落一双手交握，放在下巴上，身子前倾。眸子定格在空中，有些犹疑。
“哪里奇怪了？”
“芮霜尸体的处理。”段落一看着左乐，“芮霜活着的时候买了一份价值千万的意外险。当时她出车祸死后，黄昭赶来处理，保险公司一再要求他们等待一天，等他们到后要确认死者身份后才能理赔。但黄昭却以入土为安，无法让孩子们承受巨大的精神创伤等理由。匆匆将芮霜火化了。最后交警那边也出具了车祸现场图片以及尸检图片等资料。也是认定下来，黄昭和他的孩子作为直接受益人，获赔千万。”
“难道…当初死的人不是芮霜，而是芮雪。就如同我和左欢一样被人认错？”左乐语气瞬间紧张，连声音都在颤抖。“芮霜，现在第二次死了？”
“有可能。”段落一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左乐的推理。
“那…也就是芮霜和周柏生了一个孩子？”
“恩，而且周柏显然不知道同床共枕十年的妻子早就不是原来那个。”
“太可怕了！”
左乐眼底都是震惊，“可为什么黄昭要杀死的她？当初拿了那么多钱，现在却要杀死芮霜？”
“或许是索取无度，或许是因为芮霜掌握着他保险诈骗的证据，也或许是黄昭不愿意芮霜破坏自己现在的家庭。”
“这些理由，每一条都是致死的。芮霜这十年，大约也是不好过。无论在北方生活的多么优渥，可是和黄昭一家人的生活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左乐叹息，人在这样悬殊的对比之下，真的无法保持内心的安定和平和。
尤其是，黄昭后来再婚小七八岁的潘然。
一声叹息，饱含了唏嘘和同情。
“基本上，确定了凶手是黄昭，只不过还需要证据。”段落一说道。
“碎尸过程中难道没有留下毛发或者纤维之类的东西吗？”左乐问道。
段落一摇摇头，“芝芝没有发现有价值的证据。”
“先回去让周柏辨认尸体。而且这个周柏大概也是知道一些什么。”段落一眼底微微发沉，只觉得调查到现在虽然一切事实证据都指向这个真相，但他总觉得还是有隐瞒。
很快，就到了登机时间。两人依旧是头等舱，左乐此时心境已然大不一样，只是身边的段落一丝毫没有察觉。
空姐递过来的也不再是香槟，而是一杯纯净水。
飞机起落，段落一都在看材料，左乐则抵不住困意睡了一觉。
再睁眼时，已经到了熟悉的家乡。
下了飞机，已经有车来接。
段落一以为左乐会和自己回去，却在出口看到了路边的车子前站着关冬和陆彭博。
心下不安，要跟她一起去处理。
左乐阻止了。
“后续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我家里的事情已经麻烦你太多了。”
客气疏离的话，也在暗示他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能再亲密了。
段落一不是很懂，“可是之前…”
“之前叨扰多时，改天我会登门道谢。”
左乐笑笑，微微颔首示意，拎着自己的东西朝着关冬和陆彭博走去。
陆彭博此时看左乐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她越来越走近时，才从脸上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乐乐…”
“恩。”
左乐点点头，没多少情绪。
三人上了车，车内气氛怪异。沉默良久之后左乐率先开了口。
“陆彭博，我姐已经去世了。我按照她的遗嘱继承了她名下所有的财产。这些你有必要知道。”
“知道，我不惦记这些。只是乐乐……”陆彭博欲言又止。
左乐皱眉，“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我之前对你做的事情，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你是乐乐，我……”陆彭博急于辩解，面上颜色难看，连连叹息几口，都解释不清楚，反而是越发混乱。
左乐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伸手作出制止的动作。
“都过去了，你对左欢的伤害也都过去了。害死她的人已经在接受法律的制裁了。至于你，我们之间再无瓜葛。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去整理一些左欢的私人物品。”左乐面无表情，冷漠的样子，拒人千里之外。
陆彭博从未发现，原来左乐还有这样的一面。
“你这样，和左欢有点像……”陆彭博呆愣地看着她。
左乐眸光突然有几分凌厉，望着他说道，“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陆彭博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道歉，但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左乐的身上。
“先送陆先生回去吧。”左乐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休息。
“我可以送你回家。”陆彭博急忙说道。
“可我不想让陆先生知道我住在哪里。”
一句话直白地讲出来，丝毫不留情面。
陆彭博还是恬不知耻地说：“左欢去世了，我也当过你姐夫。以后我就是你亲人，有什么苦难你只管和我说。”
“……”
原来这个陆彭博还是个无赖。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