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泽冷冷瞧了白玄一眼,淡淡道,
“这般年轻气盛,想必你就是传闻中的白玄吧。”
也不等白玄作答,灰泽又是抖了抖手上的长鞭,笑道,
“那么这位应该就是紫嫣姑娘了。我灰宗与你二人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可这真人倒是第一次见。”
紫嫣用力扯了扯长鞭,可灰泽的手犹若磐石,任凭紫嫣如何用力,都是纹丝不动,冷笑道,
“居然要灰宗主亲自出马,看来灰宗也是黔驴技穷了。”
灰泽听罢不但不生气,反倒大笑起来,
“紫嫣姑娘性子倒是直爽,不瞒二位,我灰宗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两位青年才俊,何必择了炎门那棵朽木,埋没了才能呢?”
白玄不屑道,
“炎门行事磊落,哪像你灰宗这般阴毒,恕白玄直言,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灰泽冷笑着摇了摇头,便是转向紫嫣问道,
“那不知紫嫣姑娘意下如何?”
紫嫣稍有犹豫,细声道,
“若我应你,你可是能放过白玄与炎门?”
灰泽眯了眯眼笑道,
“不能。”
紫嫣猛运魂气,好不容易才将长鞭从灰泽手上抽回,冷冷道,
“灰宗主也未免太不会收买人心了吧。”
灰泽叹了口气道,
“我虽不会放过炎门,但我却可以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既然糜化,耿云二人死在你们手上,那由你们人来坐这护法之位,自然再没有人敢反对。”
紫嫣就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灰泽,失笑道,
“灰泽,你没事吧?灰宗护法也算是至高无上,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这小小灰宗了。”
白玄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他不知道灰泽为何在此,但他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直至炎门大军袭来。
白玄知道灰泽实力不菲,若不是到了必要时刻,他实在不愿贸然与灰泽动手,任由紫嫣与灰泽这么胡乱聊着,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灰泽瞪了紫嫣一眼,转向白玄道,
“小子,我看你心神不定,不知所想何事,说出来让本宗主替你解答解答。”
白玄伸了个懒腰,索性往地上一坐道,
“我在想你说刚才那番话会不会遭天谴。”
灰泽冷哼一声,拍了拍灰绒挂衫道,
“两位当真是伶牙俐齿,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若非薛堂主安排下来,老子才没空在这陪你们瞎扯呢!”
白玄觉着这话有些奇怪,皱了皱眉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灰泽再不故意掩饰怒意,恶狠狠道,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我看你频频眺望对岸,不就是为了想知道炎门那些杂碎的动向么?”
白玄大惊道,
“为何炎门会有动向!”
灰泽冷冷笑道,
“你就少在我这装蒜了,若不是薛堂主料事如神,当时三日未有炎葵消息,就知那小子已经暴露,故炎门自知难逃一死,便会孤注一掷,直接找我灰宗麻烦。
而为了平衡战力,定有人要先来我灰宗牵制一番,算来算去,除了你二人,炎门怕也无人有这能耐,故由我在此绝了这后患。”
白玄自是没想到这全盘的计划竟是丝毫不差从灰泽口中说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都有些发颤道,
“你既知是牵制,为何还敢前来,这不是正中我等下怀么?集市区区几百灰宗弟子,等到炎门将士杀入,怕是你这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吧!”
灰泽打量着白玄,用那枯枝般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
“谁告诉你集市只有几百灰宗弟子?”
白玄心中一阵不安,缓缓道,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灰泽忽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甚至有些疯狂,接着阴险道,
“我从小在东港长大,这水雾天对于你们来说稀奇,可对我来说却是见怪不怪的,小子,你可听过障眼法一词?”
水雾?障眼法?
白玄愣了一愣,忽然恍然大悟似得猛然转身,魂气暴射,狂吼一声朝着雾中就是一拳,魂力翻腾,势如破竹。
白玄的魂劲就仿佛一道天雷,竟是硬生生将面前的白雾劈出个洞来,虽然周围的雾气很快又填补了空洞,可白玄千真万确地看到,水雾的那边,无数只船正在缓缓前行,大惊失色叫道,
“糟!中计了!走!”
白玄魂气涌动,身形一闪就到了紫嫣身旁,刚想拉走紫嫣,面前忽然出现的灰绒挂衫就像是一道铜墙铁壁,硬生生将白玄挡了回去。
白玄扯着紫嫣一连退了数十丈,狠狠盯着封住两人去路的灰泽,怒道,
“灰泽老贼!把路让开!”
灰泽大笑看着两人,摇了摇头道,
“是谁说的正中下怀,又是谁说的不敢牵制?小子你这招声东击西,怕是要输给我的暗度陈仓了吧!”
白玄心中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前来牵制灰宗,反倒是被灰泽给牵制了,若是真让如此数量的灰宗弟子借助大雾登陆东焰集市,而毫不知情的炎门贸然突袭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此时此刻,灰宗少了灰泽,但有薛尚,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而白玄紫嫣若不能及时与炎门汇合,那战力悬殊,怕是无力回天,如今之计,除了硬着头皮与灰泽一战,怕是根本别无他法。
看着白玄突然魂气大作,面色凝重摆开架势,紫嫣也是狠一咬牙,娇叱一声,手中忽然多了两柄紫青色的短剑,他们深知,面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