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一辆途观suv打着双闪灯。
冷雪认出來了,这是凌云集团派來的接应车辆。
从车里下來的居然是闻家奇。
他走过來,接过冷雪递过來的布袋,问也沒问,直接抱过去,放进了后备箱里。
冷雪让蓝语茶也脱了军装,下车与带队军官握手,然后钻进了途观车里。
一上车,冷雪就问:“老闻,你怎么來了,”
闻家奇笑道:“哈哈,我能掐会算啊,”说完,启动车辆拐上了高速辅道。
“拉倒吧,”冷雪说:“语茶,他叫闻家奇,号称临江第一神棍,”
闻家奇不满地说:“哎哎哎哎,冷雪,我冒着风险來给你们帮忙,能不能在美女面前给我说两句好听的,”
蓝语茶笑了,说:“嗯,准确地说,应该是著名周易大师,对吧,”
闻家奇说:“对对对,还是京城來的记者有学问,”
蓝语茶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记者,冷雪,刚才你沒介绍吧,”
冷雪不屑地说:“哼,他接受任务的时候听老楚说的呗,”
闻家奇无奈地摇摇头,说:“冷雪,要是那样的话,我还能叫著名的周易大师吗,”
蓝语茶來了兴趣,追问道:“大师,你怎么算出來的,说來听听,”
“嘿嘿,”闻家奇干笑两声,煞有介事地说:“第一,你有学问,第二,长得秀气,第三,一口京腔,第四,你脱军装的时候,把一个纽扣式微型摄像头摘下來别在了上衣口袋旁,”
“哈哈,不错,眼神够犀利,”蓝语茶笑了起來,突然又问道:“大师,刚才你从冷雪手里接过去的布袋子,里面装着什么,你知道吗,”
闻家奇若无其事地说:“知道,死尸,”
蓝语茶问:“那你一点儿不害怕,”
“怕什么,”闻家奇无所谓地说:“早年我走村串户给人家做道场的时候,什么样的尸体沒接触过啊,要按我们的说法,小孩子还沒成年,一点邪气都沒有,更用不着害怕,”
冷雪忍不住笑了:“看,说漏嘴了吧,原來还是神棍,”
“你呀,专门和我作对,”闻家奇从后视镜里看看冷雪与蓝语茶,说:“记者,还是你厉害,到底被你绕进去了,”
得了闻家奇一大堆的表扬,蓝语茶哪有不开心的,和向晚晴当初刚认识闻家奇一样,一下子就对这个大师产生了浓厚兴趣。
“对了,冷雪,现在怎么办,”闻家奇掌握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问道。
车开的很快,马上就要出下高速了。
“老楚已经联系好了,直接去市公安局找刘副局长,请他帮忙让市局的法医鉴定孩子的死因,”冷雪转头对蓝语茶说:“语茶,麻烦你作为记者,全程见证鉴定的过程,”
蓝语茶说:“沒问題,我不仅要全程见证鉴定的整个过程,还要继续参与调查,一直到查出真相为止,”
东方露出了白光,天快亮了。
付大木向郝建成报告了运尸车被调包之后,一个人在车子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半靠在座椅上虽然又累又困,可他就是睡不着,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和不安。
最后,他给白存礼打了电话,通知常以宽实施下一步的罪恶计划,连夜带着钱文忠家的人奔省城,鼓动他们到临江人民广场喊冤自焚。
调包的厢式小货车找到了,可孩子的尸体下落不明,也沒有抓到嫌疑人,大雨如注,冲刷掉了几乎所有的痕迹,继续追查仿若大海捞针。
郝建成倒不是太着急,孩子的尸体抢出來了,只要沒有落到钱文忠的手里,市里的意图就算是实现了一大半。
楚天舒见时间已经接近了十二点,便提议自己和督导组其他成员留下來继续组织军警围追堆截,请郝建成回招待所休息。
郝建成想了想,同意了,明天省卫生厅的联合调查组就要到了,他作为市委派來的督导组,肯定要打起精神來接待。
把郝建成送走,回到办公室沒多久,杜雨菲突然打來电话说:“老楚,不好了,钱文忠和他的家人都不见了,”
“什么,”楚天舒从不锈钢的椅子上跳了起來,大声问道:“怎么搞的,为什么沒有控制住,”
杜雨菲说,人员撤离之后,她带着人在卫生院附近追查二妮子等人的下落,控制住了孩子她妈和其他几个直系亲属,老钱则带着二妮子趁乱跑了。
后來,她带人赶往城关镇最偏远的钱家庄,找到钱文忠家,听隔壁邻居说,出事之后,钱文忠一家就沒回來过。
等她接到报告赶到城关镇一个废弃的蔬菜大棚,钱文忠已经离开了。
据传出來的消息说,钱文忠还带走了十公斤左右的医用酒精。
楚天舒刚刚松弛一点的神经猛地又绷紧了。
孩子的尸体被抢走了,钱文忠一家肯定又悲又愤,如果有人在背后鼓动唆使,很容易走极端,虽然楚天舒尚不清楚钱文忠他们去了哪里,打算干什么,但他估计绝对不是不见了那么简单。
自从孩子死后,背后一直有人在为钱家出谋划策。
尽管楚天舒还不知道这个人会是谁,但他知道,这样大的动作,如此周密的安排,绝非是钱文忠这么一个农民所能策划得出來的。
最要命的是,他们还带着十公斤的医用酒精,如果真像他此前威胁过的,到市里,到省里,到京城去上访,上访不成就自焚,如果钱文忠一家真在省城或京城闹出个自焚事件,他这个县委书记当不成不说,伊海涛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楚天舒急了,说:“杜雨菲,你们立即派人寻找,一定要拦住他们,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