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吸力,这般羁绊,让他挂念。
这是手足情深的牵肠挂肚。
他的身体挪移,因为那散发了和自己遥相呼应温度的剑匣,他方才感觉到温暖。
不过现在--
眼前,窗外,传递了吸引力的波澜。
他一度以为这是梦境,但又不同寻常。
这不是故人,还是什么?
他以为这是和他产生联系的器物,却万万没想到,来者,终会是谁。
月华不见,眼前微微扬起涟漪,场面诡异莫测。
他微微抬起眼帘,而眼底是一抹认真。
“这又怎样?反正我也无所谓,我也逃不掉。”
他顾及到胸口的闷疼,自己懒得从地上爬起来,只能捂着剑匣,郁郁寡欢地闭起眼睛。
但是,他还是睡不着。
那隐隐丝线的拨动,已经传入心底,他想将那导致自己睡不着的罪魁祸首揪出来,但苦于自己无力!
但是,他因为如此,居然心中七上八下,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身体。
“你说,玄中世近在眼前?”
她,发现了一层水榭的痕迹。
是很清雅的水榭,和玄中世身上,宠辱不惊的气质,倒是很相似?
这是内敛邀月剑的指示。
但是颌天想着,这一把剑,不会是玄中世的佩剑吧?
他的剑,是不是被刀王掳掠去,然后被自己找到。
还是剑匣和邀月剑有缘。
但是玄中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啊。
她苦涩地想笑,但是眼前的世界,都涣散了。
那亭台水榭,看上去很小,不过很是淡雅,有吸引她眼球的特质。
她若可以住的话,颌天很乐意在里面过夜。
但是,她岂能奢求?
遗憾的是,这已经成为玄中世的住处。
邀月剑摇晃着身体,不住敲击颌天的手,但没有疼痛。
她举着剑,环顾四周,那夜色笼罩,一层浅淡的微醺,这儿的人,多半已经沉睡。
他的房,灯光告罄。
仿佛也睡了。
“玄中世……哦,我为什么想到这样龌龊的事情。”
颌天羞恼地捶了自己一下。
若不是邀月剑的要求,她没有理由打扰玄中世的觉。
只不过她的思念,她怎么进入?
“别吵,马上踹门不成,我们就翻窗,反正也不是入室盗窃,你不是要玄中世吗?”
“哒哒哒”的声音,被她紧张兮兮地捂住,无心提议,而颌天“哦”了一声,自己也险些叫出来。
对啊,入室,不就是翻窗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吗?
但是,她并未确定,玄中世就在这里啊。
她的身体紧绷着,自己在飞檐上挪移,很快就挪到青竹之后,一个缓坡,土色的小路,还有些潮湿。
是疑似玄中世的住宅,他的门前,还有一抹晃荡的身影。
依稀可见那一把长剑,在威风凛凛地挥舞着,自有分寸。
“带刀侍卫!”
她捂住嘴,而身体缓缓朝着玄中世房后的一处摇曳而去。
好似是个窗子,有披帛般的白纱。
她可以翻窗,绝对行!
“不过,这个傻愣愣的家伙,为什么还不睡?他就是在作死!”
她懒得管的细枝末节,颌天想到过的可能性,现在应证,但她的心并非古井无波。
带剑侍卫,是很好杀的吧?
“今夜真凉快,不如枕着春风入眠,反正也没有人。”
侧耳细听去,她的眼转动,很是激灵的样子,虽然那人说了此话。
此话当真?
现在几乎五更时候,她的眼底镀着一层流光溢彩的琉璃,这儿的华贵,和她格格不入。
那个人影也是很可怜的啊,在五更时候,天气凉如水,很是幽幻的夜。
没想到,颌天一声过后,耳畔“呼呼”的声音,在一棵古木下,已经响起。
“呃?睡了?”
半晌,颌天那悠悠的声音,已经传来。
她的眼底,难掩那淡淡喜悦,虽然心已经变化,但她半点其他的想法都没有。
心自然平静下来,她想着玄中世,而短促地瞥了一眼他门外,早已的空无一人。
她自然也没有多少心思,在这儿久待。
在玄中世的房内,不知道会多么好玩呢?
“哧溜”一声,少女的身体,飘洒地御剑而下。
全然不顾,那樊舜鑫的睡颜。
她就已经落在地上,小筑的影子,掩盖着她的身影,她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
“他睡了吗?”
她挣扎地咬住下唇,虽然觉得这样不对,但最后还是在地上,抬头望着那在风中摇曳的白绫。
这是纱布一般的东西,她看着莫名熟悉,潸然泪下的熟悉感,邀月剑还在她的脚下,颌天将它踩住,却还是觉察着那一股腾飞的力道!
“他,他……打搅了,但是我为什么要这样?”
“咳咳。”
夜里寂寂,在颌天自言自语的时候,她的耳畔,突然间刮过一声轻响。
很轻的声音,是一个少年的咳嗽声。
颌天的眼睛,瞬间就发直了。
她愣在原地,瞧着那纷飞的白纱。
白纱亲切,在摇曳的时候,自然也在震撼颌天。
她转着眼珠,觉得这很是尴尬。
咳嗽声瞬间敲碎她的心,她的眼底并无冲动,唯独有些短暂的恍惚。
玄中世是不是被咳醒了?
看来,这不是好事。
她想着玄中世的咳嗽,就心底产生了淡淡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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