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爹听见刘氏压抑的哭泣,终究没忍住,抬脚进了屋子。
“舅兄有何事自该找我这一家之主,怎地和一个妇人计较?”
玉老爹语气淡淡,但眸子却快喷出火来。
刘氏忙擦了眼泪。
刘二汉一甩袖子转身出去了。
玉老爹忙上前拥住刘氏。
“这是咱们家的家务事,别人看不惯,你又何必解释,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刘氏被玉老爹一番连哄带逗,一会儿就收了委屈,只剩下满脸娇羞。
第二日,玉老爹便去见了岳父大人,直说愿意出些银子帮他们在村子里盖屋子。
刘老汉摇摇头,看着女儿生活幸福美好,已是了了他的心愿,只是自家到底姓刘,下午就提了明儿一早就回去。
刘氏听闻,又落了一顿眼泪,巴巴的说服爹娘就在村子里安家,两位老人坚决的拒绝了。
“这俗话说的好,远香近臭,既然咱们现在都好好的活着,且现在日子都得过,日后多多走动也就是了。
我和你爹也是认我们那土生土长的地儿,老了总还是要埋在哪一处的,更何况咱们祖祖辈辈都在哪一处呢,自然要回去,
你也切莫伤心了,好好儿过了自己的日子,有机会便带着几个娃子回来看看我和你爹几个兄弟,我这心里就舒坦得很!”
刘氏强留不住,就是玉老爹再三劝,两位老人也是铁了心也回去。
刘氏想着刚刚重逢的亲人马上又要分别,心下难过的喘不过来气。
捂着脸呜呜的的哭了起来,玉老爹在一旁看着也难过。
夫妻两人看着女儿泪如雨下,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既然有重逢就会有分离的,傻孩子!
这一次能见了女儿和几个外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自己这苦日子,没得带累了女儿。
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女儿日后在婆家抬不起来头,那他们还有什么脸面为人父母。
玉老爹和刘氏留不住一心离去的老人,只得去打点回程的事儿。
刘氏把府里米面以及一应吃食,都装了许多在马车上,自己藏着的私房钱和一些首饰,也收拾了一大包,偷偷儿给了老娘。
这厢曾氏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也不计较,自己还拿了两百银子给一家子做了盘缠。
刘老汉夫妇再三推辞,只是一家子都是铁了心要送,自然不会再接回去。
只得受了,只是这一趟得来的银钱却是少说也有上千两,也足够一家子精打细算的生活了。
这厢如意已经在路上奔波了一个多月了。
反正这一趟不着急,带着两个丫头路过每一个地儿都会去游游当地的名胜古迹,再尝尝当地的美食,一路上两个丫头乐坏了,虽是冷了些,但也自由快活。
如意路过敏州,便让流水重新换了一辆马车,不但平稳了许多,还保暖极好,又宽大舒坦,这一路也不觉得辛苦了。
这一日进了梅州地界。
如意早早让流水去打探了梅州的吃食,刚进了城,便直奔当地最好的酒楼。
这梅州地处中原,又是繁华之地,自然经济发达。
两个丫头一进城就被这一处的繁华迷花了眼,看见新奇的东西自然走不动道。
如意看着小摊贩卖的各种小零碎,也是稀奇,这些在府城禹州可是没有的。
主仆三人正在兴致勃勃的挑选着,那小二也是个眉眼灵活的,看着这三位年纪不大,穿戴却比一般的商人好上许多,虽然瞧着不像官宦人家出生,但家境定然也不差。
如意瞧着零碎的小玩意儿,心里极高兴。
惦记着家里的如愿如锦,真是喜欢这些个小东西的时候,自然蚝不吝啬的掏腰包,买了不少。
两个丫头虽没人可赠,但是也架不住自己喜欢,也买了好几个。
流水和花玉露在一旁报剑而立。
如意正挑了个红色的小手串,左右打量,想象如锦哪只白皙的小胖手戴上是什么模样,正出神怔楞间,斜眼里瞥见一头失控的疯马正直奔自己而来。
那疯马快如闪电,鬓毛飞扬,顷刻间便到了面前。
如意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什么,忙瞅准时机,脚下运气,一把抓住脖子上的毛发,身体一转,飞升上了马。
如意近看才发现那马膘肥体壮,四肢极为发达健壮,全身上下通体雪白,一丝杂毛也无。
如意心下喜爱,本是想一刀结果了它,心思一转,便伏在马背上,心生降伏的念头。
红菱和青衣早被吓得魂飞魄散,眼看着那马蹄高高扬起,就要踩在自己身上,流水心下一紧,已经揽过两人,飘身数里。
那马从小摊上一跃而过,顷刻间便消失的踪迹。
流水扔下两人,赶紧去追。
但那马快如闪电,哪里轻易寻得着。
流水脸色大变,他是爷留下守着姑奶奶的,要是姑奶奶有点闪失,自己如何交代?
忙招呼了花玉露看着两个丫头,自己转身追出去了。
这厢流水追出去不久,一个华衣锦绣的男子带着一群家仆便急急而来,四处打听白马的下落。
有那眼尖的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华府的大公子,忙指了花玉露三人。
“就是跟着他们的小姑娘追马去了,那小姑娘好生厉害,一转身便便上了雪骢的背!”
那华府公子一听,忙向花玉露三人行了一礼。
原来这马叫雪骢,是华府花了大价得来的,哪知阖府上下却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