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某?而非未将!护主?而非护驾!
仅仅这些细微的称谓,足以证明程钱的叛变,只是,他都如此明目张胆,毫不掩藏了,他背后的主子还不打算跳出来吗?
煜熠不动声色的冷眼睥睨一周,邪魅不屑的一笑道:“哦?本宫倒是不知,原来程将军还是位忠心护主的。本宫倒是好奇,不知是怎样的主子,让你如此忠心耿耿。”
看似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足以向在场的满朝文武表明,程钱的身份,他早已心知肚明。
不慌不乱的神情,就好像被逼宫的非他本人,又或者说,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与他无关,他只是个袖手看戏之人。
“太子殿下何必问太多,成王败寇千古以来的至理名言,待大局一定,殿下自会知晓。”朝堂之上,程钱是那么的不屑,甚至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连眼神都没看向煜熠,而是以一幅胜利者姿态环视着大堂上的众人。
“呵,说的也是,成王败寇,确实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只是,道理人人懂得,但,却并不是人人都能坦然接受,总是想着垂死挣扎,总是觉得自己是最好的,合该是掌管着江山的最佳人选,想想,还真是可悲呢!”
一语双关,这番话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另有所指,只是,他这么说着,殿下众人也就那么安静的听着,一个个低垂着头,仿佛要将自己的存在掩藏至尘埃,除了与哲亲王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对视。
“四弟,如此局势,不知你怎么看?”突然的话锋一转,煜熠直击袖手一旁的皇甫煜阳。
闻言,本在冷观一切的皇甫煜阳唇角轻扬,抬起头来,满眼溢笑的看了眼煜熠道:“皇兄乃太子,不论局势如何,貌似这一切都该仰仗皇兄,至于臣弟,只是个流连花丛之人……”
“呵,既如此,那么各位大人又有何见解?”
到了此时此刻,见熠阳仍一幅高高挂起的模样,煜熠不禁冷笑连连,但他很快便不动声色的将话锋转向了朝上的大臣。
至此,本是想在朝堂之上威风一把的程钱完全被人无视,就连他带领的那些在青天白日仍全幅武装,蒙着面,像是没脸见人的黑衣人也被人视作空气,抛在了金殿之外。
随着煜熠话音刚刚落下,朝堂之上瞬间有了变化。
只见,原本按着品级身份井然有序站在朝堂两侧的满朝文武,慢慢的分散开来,除了站在原地未动的哲亲王和柳丞相外,其他众人多少有些变化。
瞬息间,整个朝堂之上却是如下情景。
哲亲王与柳丞相笔挺的立在原处,毫无动容,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的,除了睿王、秦潇予外,还有好些个熟悉的面孔,比如说户部那些官员,林将军等等。
当然了,这些人明面上看去并无不妥,但众人皆知,他们其实都是太子党。
这么多年来,太子儒雅、谦和、博学多才的品性早已深入人心,再加上他嫡长子的身份,玄尊帝亲口册封太子的旨意,如此明正言顺的储君人选,自是为他博得不少的人气。
更何况,如今玄尊的朝堂之上,帝师的学生数不胜数,虽说在此次变数中难免的出了少数几个叛徒,但那些乌合之众又有什么能耐拉低太子的气势呢。
再反观朝堂左侧,不知何时起,四皇子皇甫煜阳竟是站在左侧首位,而在他身后的,除了那些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沉默寡言,毫无建树的朝臣,还有一些与齐郡王交好的大臣毫无意外的与他为伍,就是方才在大殿之上目无太子的程钱也恭敬的站在四皇子的身后。
“这就对了嘛,本宫还以为四弟打算继续隐忍呢?”对于朝堂上的变故,煜熠仿佛不以为然,又好像是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想之中。
那抹温和的笑容始终挂在他的脸上,但对于煜阳来说,这抹笑却是那么的刺眼,刺得他想要将之毁灭。
“哈哈!这么多年的隐忍,足够了,若再继续隐忍下去,恐事态的发展会有更多的变数,再说了,我的母妃也不愿再等了。”
平淡的语气,毫无疑问的将这些年来自己的蛰伏公诸于众,原来,四皇子皇甫煜阳,流连花丛,放荡不羁都只是假象,而在他内心深处,藏着的是他勃勃的野心。
“是啊,十几年的时光匆匆而逝,真是难为了四弟。”煜熠淡淡的说。
这一来二去,平淡的言语,看着就像是兄弟二人平心静气的闲聊,哪有一丁点儿剑拔弩张的紧张气势。
“皇兄倒是通透之人,既如此,我也就直入主题,不拐弯抹角了,皇兄既乃通透之人,想必对目前的局势不会看不明白,现如今,整个京都皆在为弟掌控之中,若皇兄想要皇后娘娘安好,想护长公主与五皇子周全,那么,你就该听从为弟的安排,否则……”
仍是那平淡的语气,但那意有所指的话语让人听了十分不爽,就连向来还算冷静的秦潇予都想跳出来与之理论了。
不过,作为被威胁的当事人,煜熠依旧淡定的泰然处之,丝毫没有被人威胁的紧迫感。
“本宫自是看得通透,也正因如此,本宫的母后,弟妹,以及一切本宫想要守护的人或物,本宫都会好好的守护,这些就不劳四弟操心了。”煜熠平静的对答,在煜阳没挑明野心前,他绝不会傻到自己将一切挑明。
想要逼宫篡位,又想要保留名声?这天下哪有这般美事儿!
“哦?!我倒是不明白,皇兄的自信从何而来?现如今,我为刀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