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
不明就里的欧阳菀有些看不过去,附在唐夭夭耳边悄悄问道。
“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毕竟刚才他们也是好心帮忙。
唐夭夭叹口气,无奈的压低了声音。
“尊荣十五周年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婉婉姐请的人弹钢琴也绝对不是闹着玩,半个小时前音乐这部分我们已经确定了再确认。”
话说到这儿,欧阳菀也就差不多懂了,婉婉办事一向没出过什么问题,尤其是在这种不可能发生意外的前提下,沈家小辈这一手用的真是奸险狡诈,亏了夭夭出气。通透后的欧阳菀迅速收起脸上的情绪,落落大方总结收场。
“姚家女孩儿弹得真不错,夭夭调皮倒是引出这么首好曲子,我们都有耳福了。”
姚浅艾起身羞赧的垂下头,唐夭夭几小步走到她身边姐妹好的手挽手,佯装俏皮冲欧阳菀娇声道。
“唐大夫人太客气了!”
说完拉着姚浅艾走下台,将一个娇蛮可爱的小公主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让大家见笑,夭夭都被我宠坏了。”
说是这样说,可欧阳菀掩饰不住的疼爱之情溢于言表,谁能够说什么,谁都羡慕小公主的福气好罢。
走到台下姚浅艾偷偷松了一口气,扭头纠结了纠结没忍住,小声问身边的唐夭夭。
“你认识我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肖邦呢?还有,你是不是有意在帮我?”
这小性子还是直白的可爱,唐夭夭忍俊不禁,想了想故意神秘兮兮的回答。
“其实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好朋友,我就知道你了,不要问她是谁,你总会知道的。”
姚浅艾点点头,很听话的不再追问,看见不远处姚深湛在叫她,急忙走过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回头,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你跟传闻中一点都不一样。”
跟传闻不一样?跟传闻中那个胆小如鼠、一吹就倒的形象不一样。听出了她的弦外之意,唐夭夭看着姚浅艾远去的背影思绪渐远,现在的她与原来那个淡定沉静的慕灵汐相比,又何尝没有变化。她学会撒娇学会装弱小,学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微笑,这些都是生存交给她的必备技能。
在人生这场戏剧里,不想沦为别人的牵线木偶,保持足够的警戒与冷静才有资格做观戏之人。
其实今晚这一场,岂止是沈家姐弟在戏里,就连看戏看得津津乐道,乐在其中的唐夭夭也不知道,在别人眼中她也是这出戏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甚至有了她的加入,这出乏味无聊的闹剧瞬间异彩纷呈起来。
“哎哟呦真是精彩,冰他们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下次再有这么好玩的事情我一定要提前通知他们!”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楼上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将底下的任何状况尽收眼底,唐南意挺拔的身躯整个陷在沙发里沉默不语,菱角分明的轮廓一片清冷看起来不近人情。只俊眉微微一蹙,已经成功变身成话痨的唐寒立马噤声。
他一手揉着眉心,眼眸透过纯净的玻璃窗,俯瞰楼下一览无余。不动声色的站在人群中,却将全场人心掌控手中。遇事不急于出手先冷静分析,出其不意中以最简单的一句话瓦解对手计划。该出手时绝对不留情面,拆穿了计谋不算还要人颜面扫地,在对手最得意的时候让他措手不及,无力回天。
这份心思与手段,第二次让人刮目相看。
庆典过去没几天,唐北潇就回来了,当时唐夭夭闲得发慌正在屋子里压压腿做几个瑜伽姿势,准备预备预备就开始跳跳录像带的舞,听林嫂不经意提起的时候差点儿扭到腰。
唐北潇回来了?她得去看看,这可关系到在唐南意那边是金口玉言还是瞎扯淡,信誉是个大问题。虽然以后注定的绕道走,不过光辉灿烂的形象一定要创造,不能抛弃。
可关键是她一向能躲老爷子多远就是多远,忽然出现在主楼不会很奇怪吗?唐夭夭敲敲脑袋立马想出一个好主意——糖豆粘着她就好啦!
此刻,浓墨扑香的书房内唐老爷子优哉游哉坐着喝茶,两个人高马大的儿子一边一个。左边唐北潇一身墨绿军装,雄壮威武的气势之下,英俊坚毅的脸上充满了专属于军人的凛然正气,骨子里却自有一种凛冽霸气。右边唐南意很普通的一套休闲服,纯白中掩饰不住的清冷漠然,随意坐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手掌轻叩膝盖,浑身肆意流淌出贵族之气,清华濯濯,清逸自如。
儿子个个是人中龙凤,做老子面子里子都有,唐老爷子笑眯眯的喝了口茶,惬意得不得了,过了一大会才缓慢进入主题。
“说吧,部队出了啥状况,让我这犟的跟牛一样三小子舍得回来了?”
老爷子这说话唐北潇听着也有三十多年了,已经习惯倒完全当正常话听没有压力,有关这次回来的原因也不藏着掖着,目光看向对面的唐南意声音朗朗。
“四,你给冯参打了通电话?”
从刚才老爷子的一番表现就能肯定并不知情,那么有能力做成这事的除了这个无所不能的弟弟,不作他想。他并不生气,自己弟弟自己知道,对手足亲情的看重绝对不会比自己少一分,损害自家的事不会做,他只是相当好奇原因。毕竟这场战役他准备良久并且志在必得,就这么突然调下来,总的清楚前因后果。
“嗯。”
从开始,唐南意就没想瞒着什么,眼下更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