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棚老板看到粉衣少女甜美的笑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題,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这……”
“以前是这样了!”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着不说话的老板娘抬起头,道:“可是这一年过來,韩柳山庄就不一样了,不再接见外來客人,以前一直以为人铸剑为生,现在已经不干这个了!”
“什么叫不干这个!”小茶棚老板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反驳道:“人家现在是不缺钱了,不需要为人铸剑了,他们现在只为自己铸剑,你难道沒有听到有时候三更半夜的,也有铸剑的敲击声吗?”
小茶棚老板娘听到自己的丈夫这么一说,也不好说什么了,翻了一个白眼,又继续低下头,嗑瓜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粉衣少女不解地看着小茶棚老板。
而那个少年却沒有再问什么话,似乎他已经知道什么了一般。
“唉……”小茶棚老板叹了一口气,同时也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去年韩柳山庄就突然对外宣布不再替外人铸剑了,整个韩柳山庄这种天都是紧闭着大门,不让任何人进入,也沒有多少人出來,每天也就一两个做饭的出來买菜,很多外地人來了又被拒之门外,这不,我们的生意就越來越冷清了,眼前我们可是开一家小客栈的,现在……唉!只能过着这种风吹雨打的生活!”
粉衣少女听罢,也不再问什么?别过头,看了看青衫少年,这个时候,少年似乎也沒有什么表情,紧闭的薄唇又微微张启,依旧问了原來的问題:“老板,我们是韩柳山庄庄主的远房亲戚,是來投亲的,不是铸剑,请问韩柳山庄怎么走!”
“原來是这样……”小茶棚的老板点点头,一脸的忧郁又消失殆尽了:“韩柳山庄也不远,就在前面了,不过要沿着城中的河流,然后再过桥,走到河流的对岸,再沿着小路一直走就是了!”
小茶棚的老板说着,也双手比划着去往韩柳山庄的路线,青衫少年会意地点点头,语气也这冰天雪地一般静冷:“谢谢你!”
“不谢,不谢!”小茶棚老板摆摆手:“你只要跟你们的远方亲戚说说,要他们恢复原來那样给人铸剑就好了!”
青衫少年不语,眼神越发的冰冷,他不再说话,顺着小茶棚老板比划的方向走去了。
“公子,等等我!”那个粉衣少女也急忙迈开了脚步,匆匆地追了出去。
这里沒有人知道少年叫夏云洛,少女叫金恬儿。
夜幕已经渐渐降临,很快暮色就淹沒了寒晋城这座小城,韩柳山庄外,伫立着十來棵高大的树木,只可惜每一棵树都是光秃秃的,还被大雪压住了树枝,就在这个时候,雪花又纷纷飘落了。
金恬儿一个劲地发抖,平时粉色有光泽的樱桃小唇此时也发紫了,似乎是被冻着了,两个人的脚步印在雪地之上,拖得好长好长。
“公子,要是韩柳山庄的人不让我们进去,那怎么办!”金恬儿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夏云洛自然也觉得身体外面侵袭而來了一阵寒意,他深吸一口气,回过头,看了看一直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女,竟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可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顿眼中的这个女子,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么一个大雪纷纷的天一身单薄,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无尽的愧疚感也跟着寒风袭來。虽然那日她认认真真地说她不需要他的照顾,说她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不会拖累他,可是那不过是说出來的东西,两个人同行怎么可能会毫不相干。
“恬儿姑娘!”夏云洛怔怔地说道:“要不我们把身上的盘缠都拿出來买棉袄吧!”
金恬儿勉强地微笑着摇头:“不,那盘缠已经沒有多少了,只够我们吃三四天的馒头,要是拿出來买棉袄,也不够两个人的!”
夏云洛淡淡一笑,又道:“恬儿姑娘,委屈你了!”
金恬儿听到夏云洛这么一说,心里却温暖了起來,可是又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流露出來了,她微微抬起的头急忙又低了下來,小声道:“夏公子你不要这么说,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受委屈,我很开心……”
夏云洛怔怔地看着金恬儿,看着雪花飘落在她的身上,打在她的头发上,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在自己心里的这种感觉是感动还是愧疚。
來到韩柳山庄外,果然见到大门紧闭着,夏云洛缓缓地走到大门前,狠狠地敲了门:“有人吗?有人吗?开开门……”
金恬儿站在夏云洛的身后,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敲着门,自己的眼睛竟然湿润了,如果不是她,或许他就不用这样了,不要这样敲门而入。
很快,大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一身蓝色棉袄的男子开的门,这男子一脸的冷峻,双目也是带着不可靠近的光芒:“喊什么喊,这里是要饭的地方吗?快滚!”
那个蓝色棉袄男子说着,也狠狠地推了推夏云洛。
夏云洛很快便被他推得后退了几步,他假装一副憨厚的表情,笑道:“我是柳老爷的远房亲戚,我是有事來找他的!”
“什么远房亲戚,我们这里沒有这样的人,你不就是看着韩柳山庄有钱才來的吗?告诉你,我们这里一分钱不施舍,你还是到别处去吧!”蓝色棉袄男子说着便将夏云洛狠狠一推,夏云洛在这个时候似乎是沒有武功了一般,竟然也顺着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