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从别的师兄那里打听到:太师伯大约是在十八年前去世的,而大师兄自小就在道观修道,如此说来,他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不过几岁,估计因为小,反而偷听没引起人注意,我得多跟大师兄套套近乎,因为我不仅关心祖师的事,更关心隐玄地的事。
《易经》中记载: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而其中的四象,就包含天空中的四象,即星宿上的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每种各包含七颗星宿。
如果依照《淮南子》上所说的,隐玄地对应着天上的四象,那么我们地处南方,对应的就是朱雀,下面七个星宿则是:井宿、鬼宿、柳宿、星宿、张宿、翼宿、轸宿。
而祖师留下的那张地图上,只有几个圆圈:道士湾一个,槐树湾一个,高中学校一个,深山中一个,还有一个在青潭镇。这样才有五个,还有两个是未知的地方。
而祖师找这些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
祖师就如一个迷一样,缠绕在我的脑海里。
我边走边想,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山顶,而今晚发生的事,必将让我难忘。
到山顶时,夕阳刚落,只剩下漫天余晖。
山顶视野开阔,我回头看青山镇,还能分辨整个镇子,而青潭镇因被山遮挡,暮色已经笼罩了整个镇子。这边的山势平缓,从山顶到山脚,远比我想象的距离远很多,估计有十里之遥,左手边的远方的山脚下,则有一个湖,应该就是水库,右手边山脚下,则是青潭镇,如今镇上已经亮起了灯火。
镇上的街道的一边,通向远方,应该就是连着隔壁县的那条马路,而靠着山这个方向,则是那正在挖着的,通向我们的马路。
这时那几个城里的道士,也跟着上了山顶,其中小道士一直抱怨山路难走,不时地打理着腿上的白袜,只见那袜子已经被路上的灌木挂的破破烂烂,那一起的张道士看着我们的绑腿,笑道:“还是你们聪明呀,我刚来你们这的时候,还纳闷你们怎么还用绑腿,而不光穿白袜呢,现在可算明白了,要在山里走,这绑腿还是厉害。”
师傅之前告诉我,以前行军打仗,经常选择绑腿,那是因为腿走时间长了,容易发酸发涨,用绑腿就感觉好很多,而且我们多在山间农村活动,路上多荆棘,有时还能遇到山蚂蟥,而绑腿就能很好的避免这一点,所以自祖师爷来到这里,我们这的道士便不再光穿白袜,而是选择绑腿。
张道士在这山顶,好像也被这山色所迷,不住地看着四周,一边对旁边的道士说道:“这里山色真好呀,景色宜人,隐秘玄机。”
那稍年轻的刘道士紧接着说道:“是呀,等师侄他们几个到了,我们给观主回个电话,在这周边好好欣赏几天。”随即看着我问道:“小道士,听说你们道士湾的就建在山上高处,景色优美,过两天带我们过去看看可好?”
我答道:“师傅答应我就带你们去。”那道士笑笑,而旁边的师兄们催促着我走,师傅他们在前面已经拉开我们一段距离了。
我边走边想,那个老道士是随口说的“隐秘玄机”四个字,还是他也知道“隐玄地”,大师兄说过他们道观是主修内功心法和奇门遁甲,奇门遁甲中很大一个分支就是风水之术,那他们想必读过许多山川河志,虽然说“隐玄地”非能用风水之术探测,但很大概率上他们可能在书上读到过。
那么他们来到这里,有没有还有一种可能,是寻找“隐玄地”的呢?
但是我又一想,也不太可能呀,毕竟用风水之术无法寻找,他们怎么会知道此地有“隐玄地”呢,看来是我多想了。
此时下山路稍微好走点,也快点,只是脚下多是山皮苔藓,如果走急了容易打滑,前面有个师兄,就不小心滑倒了,引得我们哈哈大笑。
那个师兄开始也笑,但是拍拍手上的泥时,感觉不对劲,让旁边的人用手电一照,吓得说手上怎么这么多的血呀。
旁边的人一看,他身上好像也有血迹,但是那个师兄感觉,自己没有那里痛,只是滑了一跤,也没有被树枝之类的挂伤呀。
这时有人提醒看地上。
我拿手电照向地面,只见山路苔藓上,好像什么都在动。
我蹲下去一看,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直犯恶心。
只见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草爬子(这个是我们的方言,我后来查过,学名应该叫马陆),这种昆虫长得像蜈蚣,也喜潮湿环境,多在夜间成群活动。我们当地其实很常见,一般看见多是躲开,因为长得恶心,而且脚踩上去,会有啪的一声,听的头皮发麻。
此时见我的脚下,也全是这玩意,只是踩的时候,并无响声,但是看小腿绑带上,也有红色的血迹。
这时后面的外地小道士,吓得只叫,他用手电照在脚边,不仅脚下全是,白袜下面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张道士也惊诧不已,但还算镇定,说道:“我还以为是走山路不习惯,脚出了汗,不想全是这东西的尸液呀。”
关键现在我们一停下来,那些草爬子就开始往脚背上爬,所有人都开始狂跳,想甩掉脚上的东西。
我们上山的,不仅有道士,还有看热闹的人,有的人不敢往下走,都站在山顶上看热闹,这时看我们山中间的人,都在山路上不走,反而打着手电在那里跳,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有人在山顶喊着打趣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