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进入画中,也站在山下,只见那道士站在前面,询问着张远之的事,不时劝他。旁边立着几个人,一边忙着为张远之接骨,一边忙着制草药外敷,我突然想到,他们好像是童男女,也就是纸糊的人。
玄机师姐在一旁解释道:“这个道士装扮就是阴虚派,他腰间的玺印,便是驱动纸人的法器,只要在纸人身上盖印戳章,施以法术,就能驱使纸人为之服务。”
这时我发现那些纸人的袖口,果然都有章印。
我问师姐:“你们刚才说的清虚洞是什么?”
玄机师姐抬头,其实那画只画了一点悬崖,往上都是白色空间,玄机师姐好像看着上面说道:“在省城边的阳明山上,曾经发现悬崖杂草之下,竟然隐藏着一个洞,后来有人上去,发现有小石碑,刻着:清虚洞,三个字。加上山顶有写给岐晖道士的祭文石碑,所以就推测应该是某个道士的闭关之地。后来我们宗清观的人过去,那确是宗清观第一代观主主持李清峰的道场,里面发现了许多书籍和笔记,其中就记述的有点睛笔。”
我突然想到他们第一次来道士湾送给师傅的书,问道:“那岐晖道士的《符篆拾遗》,是不是就在那里找到的?”
玄机师姐点点头,说道:“里面有很多秘密,我们只是发现了其中的一部分,现在那洞已经规划给了宗清观,等到将来你去省城修行,一定有机会带你进去看看,现在我们先在这里听听画中人怎么说的。”
张远之还在诉说着他的事,一边痛苦地表示,如果名落孙山,有负乔氏的期望,真的活不下去。
道士一边听,一边劝说。突然,张远之不顾身体的疼痛,跪在道士面前,求他帮帮忙,一定要想办法中第。
道士急忙拒绝。
张远之恳求道:“如若落榜,我便生无可恋,道长刚才又何必救我呢。”
道士说道:“行侠仗义,本是贫道分内之事,怎可因你想死,就甩手不管呢。”
张远之接着哭诉道:“道长发力高强,在下只请道长帮忙,施法换了答题试卷,我本有得功名实力,奈何天不作美。”
道长不答应,张远之接着说道:“道长能驱动纸人,想必换试卷也易如反掌,我绝非贪心之人,只为求取功名,取乔氏过门而已,道长如若不信,在下可发毒誓。”
说着便抱住道士的腿,哭了起来。
道士摇摇头,说道:“那我只是帮你一回,绝无下次,得到功名之后,定要守一方百姓,切不可胡作非为。”
张远之听了,只点头。
画到这里就结束了,又重复开始的画面。
苏玄克念了咒文,我们又再次回到外面。
玄机师姐感叹道:“想这道士也是心善之人,只是奈何,这世间有些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凡是开了头,后面就难收了。”
这时我们来到第五幅画面前,上面是张远之穿着新郎装,与道士在院子里秉烛夜谈。
画上题词:投桃报李。
我们三个入画站在旁边,只见石桌前,坐着道士和穿着新郎服的张远之,两人一边饮酒,张远之一边说着感谢的话。
客套话一会说完,只见张远之从身边取出一个木匣子,长方形的,打开,里面竟是一支笔,当然水墨画看不清具体颜色,只听张远之说道:“道长舟车劳顿,来到这里,真是感谢,张某能有今日,全是托道长之福,这小小礼品,不成敬意,请道长笑纳。”
道长从木匣中拿出笔,仔细端详,问道:“这青绿色玉笔,倒是真的精致。”
张远之笑道:“这笔绝非凡品,实不相瞒,此笔乃是点睛笔。”
接着,张远之便将张僧繇画龙点睛的事,说与道士听,道士一边听,一边问道:“张先生不知从何处得到此笔呀?”
张远之笑道:“这个道长就莫问,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
玄机师姐分析道:“估计那日张远之跳下悬崖,定是看到了清虚洞,而后择日进去过。”
这时道士笑着,拒绝道:“此笔乃是神笔,贫道自然不敢收。那日帮你偷梁换柱,改换试卷,也不过是无奈之举,更别送什么礼物了。”说着又把笔放进木匣中。
张远之说道:“其实道长,张某此次送礼,乃是另有所求。”
道士听了,用很是尴尬地语气问道:“又有什么所求?若是祈福除灾,在下可以略尽绵力,别的事,怕是贫道不好做,也不愿做。”
张远之喝了口酒,说道:“我知道道长如今挂单在宗清观,想必也是羡慕李清峰道长的才学,我藏有几本李清峰的古籍,不知对于此,道长可有兴趣。”
李清峰乃是宗清观第一主持,而且曾经在太宗身边,算的上是国师一般的人物,那日我们去宗清观,主持早就讲述过李清峰的事迹。
用主持的话就是:夺天地之造化,解世间之玄妙,可以算的上是神人。
道士一听,好像真的心动了,问道:“不知所求何事?”
张远之说了乔氏竖葬的传统,觉得那地绝不简单,所以希望自己百年之后,能让自己和后人独占那片土地。
道士有点为难,张远之解释道:“道长可用搬运之术,将乔氏祖上的尸体,都移除那个地方,我再找个理由,侵占那块土地。”
这幅画到这里就结束了,从后面看,他们可能达成了交易。
我们再次进到第六幅图里。
第六幅画的是夜晚,两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