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等了等,不见她过来,便轻轻掀开被子,扣上鞋,披了一件披风去了外室。
“怎么坐在这里?今日都来了些什么人?”见书凝一脸乏累,胤礽很是殷勤的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书凝接过,小小的嘬了一口,说道:“今日来的,是一些王公大臣们,将东西放下就走了。”
胤礽长叹了一声,“啧啧,看来这事儿是善了不了咯。”
“什么意思?”
“你瞧瞧,自从爷从紫禁城回来,到今日,是不是满朝文武,都来探望爷了?”
书凝微微点头,“是啊,东西太多放不下,最近库房都另开了一个呢。”
“皇阿玛本来就觉得爷长大了,对他有威胁了。如今这满朝文武都来看望爷,这皇阿玛不就更加觉得爷拉拢了整个朝堂的人了么?”说到这儿,胤礽微微摇了摇头,“你说说,这还能好的了么!”
书凝微愣了一瞬,瞬间觉得心烦至极,随手将茶杯放下,烦躁的问道:“那爷怎么办?”
书凝恨恨地想着,怪不得历史上康熙晚年生活不幸福,现在看来,都是自个儿作的!
胤礽不甚在意,“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凝儿放心就是,咱们一步一步慢慢来。”
顿了顿,又轻轻拉着书凝的手,笑着道:“这几日,就劳烦凝儿替爷挡着了。”
“你我夫妻一体,说什么劳烦不劳烦!”书凝皱紧了眉头,“我就是觉得,皇阿玛怎么,怎么就这么…”
“咳咳!”胤礽急忙轻咳一声,制止了书凝,“凝儿要注意言行。”
书凝恨恨地剜了胤礽一眼,胤礽无辜的眨了眨眼,不知哪里惹到了娇妻。
……
御书房内。
“臣弟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康熙抬了抬手,对裕亲王福全说道:“裕亲王起来吧。”
“谢万岁。”
等裕亲王站起来,康熙便问道:“听说皇弟去太子府看望太子了?”
福全一听,就知道康熙还是关心太子的,遂微微笑着道:“回皇兄的话,臣弟没去,是内子去的。太子自从回了太子府,便没有出来见客了,只是听内子回来转述,太子妃说已经包扎好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养一养。”
闻言,康熙沉默了,他想起了前两日,他盛怒之下,将砚台砸到胤礽额头,也不说叫人给他包扎,就让他那么灰突突地回去了。
从乾清宫到太子府,这一路上,他的额头都在流血吧?他这个阿玛,什么时候儿,竟然能眼看着保成流血而不心疼了?
康熙面色复杂,福全便在下首恭敬的站着,康熙不问话。他绝不多嘴。
良久,康熙才轻声应了一句,默了默,又问道:“对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想必皇弟也听说了吧?”
福全点点头,说道:“现在怕是满朝文武,都知道此事了。”
看着桌上的腰牌,康熙又说道:“都说身在局中不自知,朕今日找皇弟前来,就是想问一问,皇弟对比事是如何看的?那句大逆不道的话,会不会是太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