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边刚安顿好,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司康迈便怒气冲冲地把她扯了出去。
院子里忙碌的下人不自觉停下。
“你给我跪下。”
司月笙揉着被捏红的手腕,皱眉。
“让你给我跪下!”司康迈一声怒喝。
白烨跟出门站在一边,没有上前。
司月笙垂下眸子,规规矩矩地跪下。
“来人,上家法!”
孙横:“王爷?”
“我说上家法没听到?”
一条鞭子被呈上来,郑王爷接过二话不说就打在司月笙身上。
一鞭下去,猎猎生风。
司月笙忍痛,握紧拳头一声不吭,后背一行血迹。
“可知自己错在哪儿?”
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
“不该不听父王的,在庄子里受伤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司月笙规规矩矩道。
啪!
重重一鞭!
司月笙支撑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我告诉你!你毁容,不光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连继承我郑王府的资格都没有!”
背上火辣辣地疼,脸上的伤口也呼应一般加剧疼痛。
司月笙手撑地,勉力跪坐起来。
啪!
又是一下。
这次连孙横看着都面露不忍,心下焦急。
“世子从小软弱,但也韧性十足。虽然没有突出之处,但也没像那些二世祖一样,殴打下人、到处惹事生非啊!
更何况,之前那情景,如果不是世子,我们只怕都要成为刀下亡魂!”
郑王爷冷冷地看着她:“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郑王府的世子!”
抽气声四起。
司月笙低头。意料之中。
“从今天起,府上一应事务你都不得过问!府外的也全部交接!听清楚了吗!”
“是。”
司康迈冷哼一声,把鞭子往司月笙身上一丢,大踏步走了。
司月笙轻轻呼出一口气。
还好,相比于前世,自己失去亲人后台、在陈宏勋的控制下生存,现在已经好很多。
甚至可以说,她自由了。
雪狸嘤嘤地走过来,蹭着司月笙的腿。
司月笙笑道:“小家伙,你也觉得我可怜吗?其实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棋了。”
她不用背负郑王府和吴国的未来,因为毁容不会被人视为掌中丁肉中刺。而他还是男儿身,可以做的事有很多。
不管是经商做生意,还是去什么行当算账做账房,不用缴入纷争。
司月笙摸着雪狸的头:“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当然……不是。
司月笙看着堵在门口的郑王爷,有些懵。
他刚才说,要她恢复女儿身去联姻?!
没听错?
原来,几天前——
“郑王爷!这些地契可都是别人卖给我的,你凭什么收回去!”
“就是!因为是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嘛!”
“我这里可有合约呢!王爷可不能反悔!”
原来,那把房契地契拿走的人,已经和淳德城各个世家说话,做了交易。而司康迈让各个掌柜去讨,掌柜们也没法,反而被拉着告到司康迈这里来。
“一派胡言!谁不知道这些铺子是我郑王府的!你们别以为那些叛徒把东西给你们,这些东西就是你们的!”
司康迈作为一地之王,其实只是享有这个地方的部分赋税,但各类要员都是京城朝廷任命。京城里,世家把持朝堂已久,皇帝式微,地方上王爷和豪族也有自己的平衡。
显然,这郑王爷强势一世,突遭大难被洗劫一空,众人定是要趁火打劫。
此消彼长是谁都懂的道理。
“地契在我们手里,交易的凭据也有,难道王爷要我们的钱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