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在继续,安静了一会之后,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种事,实在过于劲爆,是否亲生这决定了日后商场上关系的变化。
姜婉竹如坐针毡。
她一分钟都坐不住,她想要解释,她跟姜腾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抢什么家产,孩子都是陆家的,什么姜腾的计谋,根本是无稽之谈。
她看了老爷子一眼,他当下没什么反应,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瞧不出喜怒。饭桌上十分安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敬酒。
大家各自吃着,各自想着事儿。
林温暖有点反应不过来,但‘阿镜’两个字,却格外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仔细回忆,便想起来是在秦叔那里听到过。
当时她还问过陆政慎,他没有直接回答,然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从刚才的录音听出来,原来阿镜就是他么?他不是真正的陆政慎么?
她不由侧头看向他,神色复杂,下意识的她捂住了肚子,那她的孩子呢?也成了不知名的野种了么?
不是真正的陆政慎。
沈嫚露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了近两年来,陆政慎对她的态度,敬而远之,不拒绝也不主动,能避则避,这个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从他车祸失踪回来以后。
他看起来没变,但其实跟以前改变了很多。
但没有人会觉得是换了一个人,才有这样的改变,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经历了生死之后,才有了这样的变化。但这种变化是细微的,他依旧在外面沾花惹草,与一群狐朋狗友潇洒度日。
再到后面,是为了陆江长的财产,跟林温暖生孩子,开始彻底变化。
可这种改变也是有原因的,不是无端端的。
这世上除了同卵双胞胎,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像的人,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没有人说过,陆政慎还有个兄弟啊?
沈嫚露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政慎,想从他的身上找出一点破绽,却一点破绽也找不到。
大家都像是看怪物一样,探究着陆政慎。
而他自己,却依旧淡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陆江长以自己身体为由,提早结束了寿宴,结束之前,告知刚才的音频,仅仅只是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
当然,即便他有意澄清这件事,众人也不会相信。这事儿,大抵又会成为圈子里一段可供人茶余饭后不断讨论的秘密。
再过一段时间,坊间大概就会流传出,陆政慎不是陆家亲子的传闻,陆白霆的二姨太如何给他戴了近乎一辈子的绿帽。
但这样的澄清,也无疑是在对在场所有人表示,陆政慎仍是陆家的人。
一行人回家。
林温暖与陆政慎同坐一车,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什么,鸡皮疙瘩一阵阵的起来,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侧头看着窗外,车内很静,没有人说话,陆政慎闭目养神,他今天喝了一点酒,身上散着淡淡的酒气。
林温暖慢慢侧头,偷偷的看了他一眼。
原是想问秦叔的事儿,可话到了嘴边,她又不敢问出口。
想来想去也就作罢。
她垂了眼,一肚子的疑问,可她一个字都不敢问。她突然有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而她喜欢的哪一个又是哪一个。
“你如果是因为那个音频在怀疑我的身份,那你大可不必费心,因为那只是魏家用来打垮我的手段,是假的。”他睁开眼,侧头看向她,正好捉住她没来得及避开的眼神。
她一顿,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心里觉得,那个音频不是假的,可他说的那么笃定,那么的自信。
他看着她的眼睛,稍稍侧了下身子,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说:“你不信?”
林温暖摇摇头,说:“我相信。”
陆政慎挑眉,又反问了一句,“你相信?”
他的态度很奇怪,不知道他究竟是希望她相信还是不相信。
不等林温暖再说什么,他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说:“相信我就好,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多想,怀着孩子也不要到处乱跑,就好好等着孩子出生吧。其他事儿,我会搞定。”
还是一样的说辞,可感觉却有些不同。林温暖点头,勉强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回到家。
陆白霆开始兴师问罪。
大家都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在宴会上不闹,是为了最后一点颜面。
老孙扶着陆江长坐在沙发上,并给他拿了药,又倒了一杯茶,小声道:“您不要太激动。”
陆江长轻点了下头,可这种事儿,怎么能够不激动?
这段音频,在回来的路上,他又重新听了一遍,除去那三句话,背后还有不少内容。
大概意思就是姜腾对陆家,蓄谋已久。
而不管是陆政慎还是那个所谓的阿镜,都不是陆家的种。
如果真当如此,那么林温暖肚子里的孩子,也与陆家没有关系。
他最后的愿望就此破灭,有那么一瞬,陆江长在车外看到了自己去世多年的妻子。
人之将死,才会看到已故的人。
他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的大限将至。
但他必须要弄清楚,为了这个家,他还不能就这么走了。
老孙十分担心他的情况,私下里已经叫了医生过来,就怕老爷子会突然倒下,到时候救治不及。
一家人陆陆续续都到了,林温暖和陆政慎是最后抵达的,陆政慎扶着她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