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姐她到底做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三生在藤蔓上剧烈的抖动着,似乎随时会从藤蔓上下来。
肖然伸手托住了那枚抖动不止的果:“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
三生在肖然手中逐渐了停止了颤抖,只紧闭了眼睛道:“我要是知道她会有这样的下场,我当时无论如何也会拦住她的!”
肖然默然放了手:“拦?你怎么拦?什么下场,我就不信你心里不清楚。”
“你们在说什么啊?”吕青甜有些摸不着头脑,听了半天两人的对话,她觉得自己还是没搞明白这两人在说些什么。
面前的一人一果却同时选择了沉默,没人回答她。
静了半晌,肖然忽然抬手提起一个五彩斑斓的物件:“这个东西,哪里来的?”
吕青甜抬眼,正看见那物件,似乎是一枚胸针,她自己倒是从没尝试过这么夸张的东西,皱了皱眉,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空荡荡。
“你在哪捡到的?”她问。
“门口沙发上。”
吕青甜猛然瞪大了眼睛:“我想起来了,这是今早那醉汉的东西,那人吐了我一个店,被我拿着鸡毛掸子给赶出去了!”
“醉汉?”肖然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胸针看了一阵,这才又问:“是不是一个年龄四十岁左右的人?穿着夸张?”
“对对对,就是他……”吕青甜忽的咽下了后半句话,小心翼翼的问:“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他就是今天要来视察的人,我的上司——统管辖区内所有孟婆和无常的判官。”肖然嘴角微微一动,吕青甜觉得,肖然刚才似乎是笑了一下。
她现在哭的心都有。
“我不知道,我真的是不知道啊!”她欲哭无泪,早知道是判官驾到,她当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着鸡毛掸子赶人的。
“事出反常,你为什么不多问一句?”肖然问。
“我……”吕青甜觉得自己现在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也罢,你自己做的孽,自己去解释吧。”肖然收起了那枚钻石胸针,回头扫了一眼吕青甜:“待会见到他,他说什么,你听着就行,千万不要为了一时意气,和他争辩。”
“可是,他刚来的时候也吐了我一店啊,我为了打扫他吐出来的东西,自己都快吐了……”吕青甜小声的分辨到。
肖然沉默了下:“这件事,我会问清楚。不过冷判官这个人一向如此,你做下属的,要多包涵。”
吕青甜别别扭扭的点了头,跟着肖然就向外走去。
“黑无常,你见了判官,千万要帮青姐姐求情啊!”三生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尖声尖气的响了起来。
吕青甜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三生。
三生正眼巴巴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无限凄楚,吕青甜不忍再看,赶忙回了头。
出了结界,吕青甜扶着扶梯回了地面,只觉得的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来的难受。不知道是因为三生口中的青姐姐,还是因为自己前途未卜的转正之路。
“走。”肖然率先迈出了店门。
吕青甜把店门上挂着的“马上回来”的牌子摘了下来,换成了反面“暂停营业”,抓了抓自己帆布包里的钥匙和手机,确定两样东西一样没少,这才放心的锁上了店门。
等她把这套近乎虔诚的动作做完,一回头,才发现肖然走的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哎,老大,等等我啊!”她赶忙一溜烟小跑跟了上去。
肖然七拐八拐,穿大街过小巷,一路疾行。吕青甜喘着粗气一路小跑,才没被他扔下来。幸好,十分钟后,吕青甜发现肖然的脚步明显的慢了下来,时不时会停下了,打量下周围的建筑。
眼前的这条街,吕青甜作为一个吃货,明显认识,而且是熟食。
这条街,名叫平安里,是本市有名的美食街区。此时正是中午,美食街上的店铺虽已经早早开了张,食客却并不多。
吕青甜乖乖巧巧的跟着肖然身后,心里暗想,自己这上司带自己来这里,该不会是良心发现,想请自己吃一顿好的,缓和下上下级矛盾吧?
“那个,您不用这么客气,这次要请客,也应该是我请。”她讪讪的开了口。
肖然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糟了,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心不诚,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请客吧?
吕青甜心中一动,赶忙殷勤的指着对面的店铺,一一介绍起来:“老大,您是第一次来吧,这边我常来,都熟,您要是想吃口味清淡点的,可以来这家,这家是香港人开的,蛋包饭和肠粉简直绝美;您要是喜欢吃辣,就来对面这家,这家绝对是川式口味,九宫格火锅够正宗……”
她正絮絮叨叨的介绍着,却见肖然脚步急转,竟然是拐进了一条狭长幽暗的小胡同里。
小胡同边上,堂而皇之的摆着几个大而油腻的泔水桶,一眼望过去,能看见几只肥头大耳的绿头苍蝇正懒洋洋趴在桶上。许是习惯了美食街的嘈杂,他们擦身而过之时,苍蝇们竟然连动都不动,像一群吃饱喝足的老爷子晒着太阳。
吕青甜捂着鼻子从泔水桶边擦身而过,心里忽然警铃大作——自己这个上司,总不至于这么抠门吧?居然带自己来这么上不了台面的地方来吃饭?
果然,没走几步,肖然就在一个苍蝇馆子门口停了下来。
时值正午,这家馆子的生意却十分冷清。店主斜靠在热气腾腾的大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