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并没有进入城市,而是沿着城外的公路驶向郊区的一个村落。
进入村庄后,车子从中心大道向前行驶一段距离后右拐进入第十三排小巷,最终在一扇红漆大门前停了下来。
也许是听到车子的引擎声,他们刚下车两扇红漆大门便被打开,一个带着围裙,身材偏瘦却不显单薄,相貌端庄文雅的女人走了出来。她是夜松的姑姑夜蓉,是位国乐大师,她与乐正徵等大师共同组建了“凤鸣国乐社”,而夜松的古琴便是由她亲传。
“姑姑,三年不见更漂亮了。”夜松咧着嘴笑道。
“少拍马屁,姑姑都老了。”
她看着眼前的健壮精干的小伙,微微点了点头,又笑道:“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奶奶一大早便把我叫起准备做饭的材料,说是要亲自下厨欢迎你。这不,现在还和刘妈一起炸油糕呢。”
夜松笑了笑,穿过种满艾草的小院,一开门胡麻油炸黍子面独特的香气便飘了出来。夜松不由得咽了咽唾沫,家乡饭永远那么诱人。
听到开门的声响,一个面相慈祥的老太太一边擦着手一边快步从厨房走了出来。
“小松,你总算是回来了,真是想死奶奶了。”麦冬抱着夜松红着眼道。
夜松眼圈也有些泛红,安慰道:“奶奶,我这不是……”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麦冬便伸手揪着他的耳朵道:“你这孩子,晋了士官怎么不先休假回家,反而去参加什么‘培训’,是不是怪怨我把你送去部队借此表达你的不满啊?”
夜松这下真的快哭了,连连叫痛道:“奶奶快松手,耳朵要被拽掉了——”
“说!你是不是在怪怨我这个死老太婆。”
“奶奶我哪敢啊,我也早就想回家了,但那个‘培训’是部队强制让参加的。”
“是吗?但你们部队领导说是你态度坚决,晋级士官后便主动申请‘培训’,甚至怕家人阻拦所以才让领导代你传达。”
夜松顿时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再次被陆毅给坑了,而且自己还不能解释。总不能向奶奶如实的说,你孙子由于经常翻墙外出被抓去执行惩罚任务,所以才无法回家。真这样说的话绝对会死得更惨。
“那个……我参加这个‘培训’主要是为了能在部队长期发展。您不是让我探寻自己的人生道路吗,部队就是我今后要走的路。”
“什么意思,你要在部队长期发展?”麦冬眼睛一亮,不确定的问道。
“对啊,奶奶我告诉您个好消息,孙子我已经被东方军事学院录取了。”
“东方军事学院?”
麦冬松开手,却再次哭了起来。
“妈您别哭了,今天小松回来咱们应该高兴。”夏兰和夜蓉进门后连忙安慰道。
“对,是应该高兴。”麦冬别有深意的道。
吃饭时夜松将一个小方桌放在土炕上,桌上摆满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围坐在四周边吃边聊。夜家家规要求“食不言寝不语”,但由于夜松隔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大家都有满肚子的话想说,所以便破例允许在餐桌上交谈。
聊天中,夜松选择性的讲了讲三年军旅的生活见闻,阐述出一个轻松快乐的军营生活。
“小松,既然你在部队这么轻松,那你有没有和小英联系过啊?”夏兰突然问道。
“对,你有没有联系过小歆?”夜蓉瞥了一眼嫂子连忙道。
“啊?”夜松顿满头大汗,“嗯……那个,在部队虽然很轻松但手机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即使下连后我们每天,不,每周只有一个小时的使用时间,所以……”
“借口。”两位长辈齐声道。
“真的,最关键的是我手机里没有她们的电话号码。”
“哦,那等吃完饭我发给你。”两位长辈再次齐声道。
“……”
饭后,夜松被麦冬带到靠西的一间小屋。
小屋内摆放简单,除了一套木桌木椅便只有两个上锁的巨大实木棕漆衣箱。
“小松,实话告诉我,你在部队有没有姓陆的、姓万的或者是姓史的接近你。”麦冬盯着他一脸严肃的问道。
“姓史的我没遇到过,但我们连里的一个排长就姓万,至于姓陆的……”夜松犹豫了一下道:“他是我认的师傅。”
“你师傅?他军衔是什么?”
“中将,怎么了?”
“中将……”麦冬闭着眼睛沉默了片刻又喃喃道:“应该差不多。”
夜松满脸疑惑的道:“奶奶,您问这些究竟是怎么了?”
麦冬没有回答反而又问道:“你师傅叫什么名字啊?”
“陆毅。”夜松便把自己拜师的经过大体讲了一遍,当然被惩罚爬战术这件事被他改为了自主加训。
“哦,竟然是陆三娃子。”麦冬诧异道。
陆三娃子?
夜松石化了。
“奶奶,您都知道些什么,我都快憋被您死了。”夜松有些崩溃道。
麦冬没有回答,她起身走到衣箱前,一边开锁一边道:“小松,见过你爷爷的照片吗?”
夜松闻言呆呆的摇了摇头,在印象中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爷爷的相片。询问老爹时他也总是闭口不言,所以对于夜松而言爷爷本身似乎就是一个迷。
麦冬从衣箱内翻出一个破旧的铁盒,然后又从铁盒中取出一叠花布。她小心翼翼的将花布展开露出了几张泛黄的照片。
夜松探着脖子望去,只见照片内是一名气宇轩昂的军人,相貌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