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听得此言,空也不恼笑着回答:“我多等几日倒也无妨,只怕你那兄弟心生疑窦。以为我被曌城暗害了,不知会不会有几分自责那?”若是南宫余恨,南宫羽儿必然回答‘他怕是巴不得你死了。
’可若是换成还不够老练的此时有多少有几分怜悯的南宫玉霖,可就十分难说了。
却也知道她不过是开个玩笑,翻了一眼,冷哼一声:“哼,此时恐怕没有人比你更急了。”被人说中心事,空也不见脸色有什么变化,笑意不变:“羽儿又何必如此伤人,你寻得了兄弟,就也该明白我的急处。”羽儿冷眼看了她片刻,冷言嘲讽:“我怕是要谢谢曌城先皇,要不是他当年做下的糊涂事,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那!”咬着牙说出了‘放’,眼中怒火灼灼好似要把眼前人燃的灰飞烟灭一般。
“年纪轻轻,何必有这般大的怒气?”看着还是不受影响的空,羽儿好似是一拳打在了棉花堆上,半分力也使不上不说怒火更胜:“你又大得我几岁?纵然你母妃救得我父女二人,我虽欲回报自会相助于你。但实则与你无半分干系,莫在此地一副恩人模样的教训我。”一番话掺杂着怒火与委屈,说好听的是救人一命。
实则还不是看中了利用价值,知晓洛家再无利用价值,就弃卒保车。但见我等父女二人与南宫世家有所关联,就装模作样的出手相救。
还不是养了两枚棋子罢了,羽儿自然不会见过她的父亲是何等的神采飞扬,却也是听人提过的,但记忆里却只有一个为了保全爱女性命,不得不向那些人卑躬屈膝小心苟活的父亲。
眼前这个人不曾欺压过他们,还在危难时伸出援手。羽儿一直懂得,这个人比她同族的任何男子都懂得收买人心,雪中送炭恩威并施让人明知道受人利用却也不得不抓住那绝望中唯一的希望。
羽儿更痛恨的就是哪怕她此时明面上一直在讽刺她,心里也一直知晓自己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小小棋子。
可此时哪怕空让她死,她竟也有几分心甘情愿,所以算计人心她们这样的人果然比任何人都明白。
脸上虽然蒙着面罩,但愤恨发红的眸子以及剧烈的喘息已经让羽儿无法隐藏自己的内心想法,或许也是明知道瞒不住也就索性不瞒了。
空依旧不在乎,毕竟当初选择南宫羽儿就是看中了她,嘴硬心软重情重义。
一个不过是不是称一下口舌之快,但却忠心耿耿的人,又何必去太过计较那?
空用南宫羽儿,亦如月无缺用凝霜,这样的人才是一把最好的刀,因为她们绝对不会背叛,哪怕是两难之地哪怕伤害自己也绝对不会伤害主子,至于嘴上的不敬又何必那么在意那,毕竟心里忠诚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曾想教训你什么,若是你不喜欢,我不说便是。何必动气那,明知道伤不到我,又作践了自己的身子。到时候担心的还不是你最不想去伤害的。何苦来哉?你说是也不是?”依旧如此,相比之下羽儿越发觉得与之相比自己仿佛太过于幼稚无能,定不下心:“是!你说的都是!”咬牙切齿,自己果然就是个奴才的命。
“我早就说过,你这些年为我母家做的事也足够了。这件事你若是真不想做我也不去逼你。而你依旧决定帮忙,为的是谁你心里明白?”为了谁?
除了报恩之外,也少不得是为了自己的父母的结局,为了曌城的女子,也是为了自己的未来。
在曌城生活多年,偏生受的是曌城之外的教育,与和自己一同修习的曌城女子同样,自小便一直想过上曌城以外的‘幸福’生活。
三妻四妾也罢,七出之条也罢,至少还能被当成个人,而不是一件任意交换的或许,随意践踏的畜生。
再不济就算嫁不得一个好人家,自己独行江湖风餐露宿也不知比在曌城要强上几百几千倍。
可又看着空,你算计了我父女二人的忠心,可是不是也像那些臭男人一样看不上眼。
“为了谁都不重要了。我只希望你不要把南宫世家算计的太过。”虽然也不能全心以待,但南宫余恨对她的珍视她看得明白。
或许掌权者永远不会完全对人真心以待吧?也不知那还无缘得见的二表弟是不是也是同样?
可明白了自家大表弟的打算后,羽儿却觉得十分痛心,今日不是,来日恐怕也是。
许是自己今生命数不好,遇见的都是这般的精于算计之人。明明心伤,但更心疼。
与空相处多年,她是如何熬到今日的没人比羽儿看得明白,硬生生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这几个人羽儿看不惯却也恨不起来,暗叹:罢了,命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