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笑道:“等这一阵风波过去,让姑爷给你找更大的螃蟹。”
香橼欢喜起来:“小姐,我听翠珠说,这螃蟹雌的雄的味儿还不一样呢……”
夜色渐深,京城和祝家在一阵大动荡后,终于静了下来,祝承乾入夜进宫面圣,祝镕在大理寺疏通打点,好免去叔父与大哥的牢狱之苦。
出门时,遇见开疆找来,他担心祝家被牵连,受父亲之命来帮忙,祝镕劝他暂时离得远些,别引火上身。
“明日朝堂上,自然有说法。”祝镕道,“伯父与你不相干,暂时不要牵扯其中。”
“皇帝是因为两家联姻了,才抓你二叔和大哥?”开疆问道,“可宰相府与你家二叔,原本就是亲家。”
祝镕皱眉道:“我二叔私底下,该是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如今被人告发,一并算账。”
开疆叹道:“前阵子我可是听我爹说,杨闵二府要联手为皇上保江山的,怎么就翻脸了。”
祝镕道:“杨家未必想翻脸,皇上则有他的算计,如今又有人在背后插一手,牵扯其中的人,一时难分敌我,不乱也难。”
他们说着话走到路边,刚好见前方马车行来,前后拥簇了十来个家丁丫鬟,马车走得很慢,渐渐靠近,看清了灯笼上,写着“胜”字。
不知来者是郡主还是王妃,二人侍立在路旁,马车经过面前,缓缓停下,帘子掀起,传来尧年的声音:“这么晚了,你们还在巡视宫廷关防?”
慕开疆却是反问:“早已过了宫禁时辰,郡主为何此刻才离宫?”
尧年看着他,彼此眼中纠缠着复杂的情绪,她应道:“太妃不适,我侍奉左右,怎么我的行踪,还要向慕统领告知?”
“微臣不敢。”开疆道,“臣担心郡主安危。”
尧年也不愿故意找茬,放下帘子说:“今晚京城像是不太平,望二位保重。”
马车缓缓远去,那“胜”字灯笼在黑夜里格外耀眼,祝镕拍了拍开疆的肩膀:“总有云开雾散的那天,你我也是赶上好时候了。”
开疆苦笑:“但愿少些无辜的人受苦,你赶紧回去吧,别叫扶意担心。”
祝镕反劝兄弟先走,他还要等一等父亲离宫。
此刻,深宫大殿中,偌大的宫宇,只有一盏烛火摇曳,但足以将皇帝的身影投射在墙上,风一吹,烛火晃动,嘉盛帝的影子就变得飘忽而狰狞。
“承乾,他们还活着。”嘉盛帝说,“整整五年,不来找朕报仇,他们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