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思秋听了,猩红了眼。是,你们都该死,你们全部都该死!凭什么死的人是自己家里的?凭什么!
她几近抓狂,恨不得要去外头将那两个小丫鬟的脸撕烂,却又听得她们道:“今年的雨水太多,叶子落得也多。”
另一个道:“可不是,那叶子含着水,还泡坏了咱们宫里的院墙。”
“还有这种事?宫里的墙不是很厚?怎么可能会泡坏?”
“你不知道,那处正好连着外头的水流,不单单是叶子浸坏的,也有外头水冲刷的缘故。”
“这样大的事情,咱们得去同陛下禀告,宫墙坏了,可马虎不得。”
“别呀......”那丫鬟拉住另一人,“陛下这会儿正烦着,听说在殿里头发了好大的脾气,连着左相大人都倒霉,你这时候去,岂不是撞上了?”
“那怎么办?知道这件事不报上去,是要杀头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还能知道?冷宫又没什么人来,还怕有人发现不成?”
“可......”
“好了好了,没有大事,要是有事我担着,总行了吧?走了,这天儿怪凉的,咱们去烤烤火,我衣服都湿了。”
看着二人走远,禹思秋站直了身子。
她伸手,捏在半空之中。
天不绝她,她要最后再拼一拼。姐姐说的对,自己已经不好过了,他们也别想舒坦。
反正自己已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就算送了这条性命,也比留在冷宫里吃一辈子的干馒头要好!
等到天黑,禹思秋借着想要如厕的理由出了房门。
冷宫里的人本来就只有几个丫鬟,还有外头的侍卫。
但是他们又不会到里头来,这就给了禹思秋可乘之机。
借着夜色,她悄悄溜出茅厕,走向墙边。
果然,墙边有一处树林,落叶堆积了好几层。想来今天早上那个丫鬟说的墙,就在这里。
左右四顾,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禹思秋像只兔子一样冲进树林中,将自己淹没在叶子下。
她害怕。她害怕被人发现,也害怕被捉回去。
她从前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从来没有偷偷摸摸的做过任何一件事,也没有躲过侍卫,躲过丫鬟。
所以她不敢正大光明的站起来走,她怕自己被发现。贴在地上,她会觉得更加安全。
这样想着,她也就这样做了。
南国已经下了半月的雪,树叶上头覆盖的雪已经淹没了禹思夏,而下头的叶子中,果然饱含了水分。
禹思秋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仰头,想要打个喷嚏,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不能出声,出声没准就会有人发现自己。
其实如果她冷静下来,不会如此恐慌。因为今夜整个冷宫之中,都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
众人似乎都已经睡下,又似乎根本就不在。
禹思秋慢慢爬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墙边。
她这才发现,这片林子很大,种的全部都是海棠树。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坐起身,她抚摸着每一处角落,想要找到那块破损的墙,可是摸来摸去都没有瞧见。
禹思秋简直要急得哭出声来。
她再仔细摸一遍,才发现真的有一个洞。只不过那个洞埋在叶子下,很难被发现。
手指一顿,禹思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里的出口这样隐蔽,那个宫女,是怎么发现的?
她惶恐看向四周,但除了树的影子,什么都没有。
那些黑影,却像是无数的手臂,抓在她的颈脖上,勒得她喘不过气。
禹思秋觉得自己要死了。她见识过赵向零的手段,她玩不过她,她没准是中了圈套。
想着,禹思秋用她僵硬的手指将草叶拨回去,想要掩盖这一切,想要偷偷再回到之前的地方。
忽然,她看见了叶子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红艳艳的,像是人的血。
禹思秋几乎是立刻就吓得哭了出来。
她又想要哭,又不敢出声,过了良久才将那血一样的东西从叶子里拽出来。
叫她觉得不知是喜是悲的是,这红色,竟然是一块肚兜。
这竟然是一个宫女的红肚兜。
禹思秋几乎是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难怪那宫女知道这里有一个洞,难怪她要阻止另一个宫人去禀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只怕那宫女,是借着这里的洞,同外头的人幽会呢!
这样的大罪,这样的把柄捏在自己手里......禹思秋脸上还挂着眼泪,却在此刻大笑出声。
赵向零,李瑞清,你们都将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抠开堵着洞口的叶子,禹思秋费力的从洞中爬了出去,只听得一声水响,她不见了。
在禹思秋走后不到半刻钟,两道人影出现在厚重树叶之上。
赵向零翘起脚尖,将地上的肚兜勾起来,转头冲李瑞清笑道:“瑞清,你看我的主意是不是特别好?”
李瑞清别过脸,面色微红:“胡闹!”
“瑞清,你做什么害羞?你又不是没有看见过。”赵向零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勾起肚兜上的红线,抛在李瑞清眼前。
“胡来。”李瑞清直接将身子背了过去。
不用看,赵向零也知道他的脸色没准不是红了,而是铁青。他向来开不得这种玩笑。
但是赵向零就爱开这种玩笑。
“瑞清,你这样害怕做什么?这个又没有人穿过。”
李瑞清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