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葫芦的小贩,默默咽了口唾沫。
她觉得那糖葫芦的诱惑,实在大得很。
要不是李瑞清拉着,她真想冲过去要上一串。
皃国人不爱甜食,所以在人群中举着草chā_chā着糖葫芦的小贩就显得格外突兀。几乎没有人在他身边,只有偶尔两个孩子从旁边跑过。
瞧着赵向零盯着草插上晶莹的糖葫芦不放,李瑞清低咳两声:“你若再看下去,被人发现我们的行踪,别说糖葫芦,就连篝火你也看不成。”
赵向零果断收回了眼神。
比起回去也能吃到的糖葫芦,明显篝火对她的诱惑力更大。
况且这还是她第一回正儿八经地同李瑞清一起出来玩,要是被发现直接就回去了,那就太可惜了些。
赵向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广场上三人高的柴堆给吸引去。
赵向零只听闻过皃国的篝火节。因为皃国常年干冷,所以有聚众取暖的习俗,而篝火节,就这样一代代被传承下来。
南国现在还是夏季,但皃国却寒冷刺骨,温暖火焰顿起,平添一股暖意。
站在篝火下,熊熊燃起的火焰照亮了赵向零的脸。她眼中灼灼生辉,全是篝火的模样。
但她知道,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她和李瑞清的目标太过明显,站在人群之中或许还好,可一旦站在篝火边上,无异于大大增加了赵瞬寻到他们的可能。
所以看了一会儿,赵向零就默默退回了人群之中。
李瑞清抓着她的手,担心会和赵向零被人群冲开。这里的人实在太多,要是和赵向零走散,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找到她。
大抵是知道他的担心,赵向零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得太远。
她安静走在李瑞清前头,只有一对眼睛是跳跃光亮的。
李瑞清和赵向零一面往人群中挤,一面听得众人嘈嘈切切的议论。
零零散散拼凑起来,倒也能得到不少信息。
比如说,图哈特在新婚之日差点发疯。比如说,半夜皇宫中似乎有金铁之声,又比如说,皃国主城戒严,似乎在铺天盖地的找什么人物。
这些问题,赵向零都能做出回答。
图哈特自然是要发疯的。好不容易将李瑞清劫来,却在大婚之日当众被自己劫走。换作任何一个人,被抢了新郎也不会有什么好脾气。
皇宫中的金铁之声,大抵是宫中兵变。
皃皇和大妃之间的矛盾早就摆在了明面上,如今李瑞清事发,恐怕他们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
而找人就更不用说了,难不成还有第三个人需要皃国铺天盖地的去找?除了她和李瑞清,不会再有别人。
赵向零消化着偷听来的信息,就没有注意到李瑞清的小动作。等她回过神来,李瑞清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串糖葫芦。
赵向零瞪大了眼:“你,你从哪里变出来的?”
她扯着李瑞清的袖子左看右看,都没能看见有一个地方能够放得下一串糖葫芦。
废话,糖葫芦当然不能放在袖子里。
“赵向零。”李瑞清被扯来扯去,衣服被揉的乱七八糟,“你吃不吃,不吃我还给人家小孩子。”
赵向零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一个大约到她腰间的小男孩,正望着她手里的糖葫芦湿哒哒的流着口水。
那孩子的身旁扔着一支签子,明显他已经吃过一支。
既然吃过一支,还惦记着自己的做什么?
赵向零狠狠咬了一口,嚼巴着对那小男孩凶道:“这是买给我的,你惦记什么!”
说着,将糖葫芦的糖皮咬得稀烂。
小男孩被她一凶,口水也不流了,‘哇’的一声流着眼泪跑远了。
作俑者赵向零半点不内疚,心安理得啃着自己的糖葫芦,完全不觉得自己太过分。
旁边的李瑞清直摇头:“向零,你不可以对小孩子这样凶。”
赵向零吃掉最后一颗糖葫芦,恶狠狠道:“怎么?不对小孩子凶,莫不是要对你凶?”
反正,她总得凶一个不是?
对赵向零的蛮横不讲理,李瑞清已经习以为常。他也清楚为什么赵向零要凶那孩子。
倒不是因为那孩子惦记她的糖葫芦,而是孩子心中对美丑的认知尚不明确,要是有人问起赵向零,他绝不会说赵向零长得好看。
存在这样的认知偏颇,赵瞬很难通过这个孩子寻到他们的踪迹。
赵向零的狡猾程度,李瑞清不是第一回认识到了,不过每一次瞧见她作妖,都会有新的发现。
李瑞清在想什么,赵向零半点感觉也无,不过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倒感觉的清楚。
嘴巴上还有糖的甜味,赵向零眯眼,看向四周。最高的地方,莫过于皃国最大的一个酒楼。
那酒楼有三层高,正好能将下头的人瞧得清清楚楚。
赵向零笑:“瑞清,你说赵瞬会不会站在那上头看着我们?”
既然他能让人卖糖葫芦,他自己很有可能就出现在这周围。而观感最好的高处,就是他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顺着赵向零的目光,李瑞清抬眼朝酒楼上望去。
原本热闹的酒馆今日格外冷清,应该是整个被人包了下来。至于包下来的人,不用说,定是赵瞬无疑。
他或许已经看见自己,也或许没有看见。
对于有没有被发现,赵向零似乎满不在乎。她仍旧扯着李瑞清东逛逛西逛逛,兴致颇高,什么都想要瞧一瞧。
相比之下,李瑞清就显得冷淡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