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赵向零转头,恰巧看见赵向晚蹑手蹑脚悄悄摸摸乘着李瑞清被捉个正着想要逃跑。
听见赵向零这一声,他背脊一僵,跑得更快了。
“跑,继续跑。”赵向零眯着一对睡凤眼,似笑非笑,语气里怂恿着赵向晚赶紧走。
赵向晚反而不敢走了。
他哈哈笑了两声,转过头来:“向零啊,哥哥想起来之前那个灰袍女人可疑得很,没准对你有威胁,哥哥这就追上去解决了她。”
“嗯嗯。”赵向零撑头,另一只手死死拽住妄图溜走的李瑞清,“去吧去吧,朕让青瓷唤众大臣来,退位诏书已经写好了,就等着你来坐那个龙椅。”
赵向晚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
寇色指甲因它的主人近期没有时间打理而有些剥落,露出底下粉色偏白的指甲盖。
赵向零端坐,低头将最后一口骨头汤送入口中,拿起旁边的软帕拭唇。
“青瓷。”她启唇轻唤道。
青瓷立侍在外,听见这声连忙进来,拜道:“陛下。”
赵向零起身招手唤青云过来扶她:“给我看好了那两个人,将碟子里的珍珠挑干净前都不许他们出这个门。”
拖着衣摆,赵向零扶着青云往外头去。抬手挡住上头的阳光,她低低喃道:“也不知道某些人是不是把瑞清给剁了,朕得去瞧瞧。”
自己走了这些日子,公鸡瑞清也不知有没有被国师瑞清生吞活剥,还得去问问它究竟在何处供着。
李瑞清拿着一支筷子的手有些撑不住。赵向零的话让他记起公鸡瑞清趾高气扬的样子,莫名有些心酸。不行,他一定得想个主意叫赵向零心甘情愿将那只鸡逐出去!
他走神,有人就有意见了。
“喂喂!”赵向晚举着支筷子,不耐烦道,“李心机,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捻得完这些珍珠?”
他们两人并立在一处,一人手中捏着一支筷子。按照赵向零的要求,他们须得配合着对方用这两支筷子将碟中的珍珠夹到碗里去。
这招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李瑞清和赵向晚多看对方一眼都觉得嫌弃,更不要说用筷子配合着对方将珍珠夹到碗里去。
现在碗中也只有一颗珍珠,还是方才赵向零看着他们夹才成,如今赵向零不看了,这两个人连面子上的装腔作势都维持不下去。
听赵向零的话,是她的面子必须给,至于其他人……呵呵。
青瓷站在他们身后,垂头听着那二人互相嘲讽。
李瑞清道:“赵衔,你是很闲么?”
赵向晚冷笑:“是没有李心机你忙,毕竟左相大人日理万机,我哪里能比得过你去?”
李瑞清道:“那是自然,能留妹妹替自己挑大梁的,天下不负责的哥哥也就仅你一个。”
赵向晚呵道:“好歹我要做什么,向零心知肚明,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李瑞清不屑:“是什么居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比你靠谱,也比你有责任感得多!”
“责任感?”赵向晚一脚踏在旁边的椅子上,怒视李瑞清,“你有什么责任感?你要有什么责任感?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我们家向零,你想也不要想!”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混蛋不安好心!
李瑞清侧站,挑眼看赵向晚:“作为一个不负责的哥哥,你没权利同我这样说话,还有,我觉得无权干涉她的人是你,既然当初选择离开,就少关心她的举动,多关心她的生活。”
“呵,那左相就有权利干涉她的举动了?”
“比你有,况且,我不曾干涉。”
“呵,不曾?那你从前想要将她拐到哪里去?回到你那破山上当个门主夫人?”
“哼,你留她一个人独自处理政务,就比门主夫人要强?”
翻转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插,按出个一指宽的洞,赵向晚怒目:“李心机,再来一场?”
李瑞清拂袖,碟中珍珠如同暗器般攒射而出:“来战!”
两人对下一掌,瞧见青瓷立在一旁,同时冷哼道:“出去打!”
说毕,一黑一白转瞬不见,外头刚刚修整好的房顶再次被掀翻。
青瓷默默将地上珍珠拾起,打算用这些还未拍碎的珍珠去同赵向零复命。
抱着公鸡瑞清,赵向零望着窗外动静,握了握它嘴上的笼子:“男人,都是青菜,瑞清,你可不要学他们。”
公鸡瑞清被按着点点头。
赵向零满意,同点头。
李瑞清和赵向晚会打起来,完全在她意料之中。方才玄音说话的时候,这两人的眼神交流太过频繁,叫她心下怀疑愈盛。
他们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如今想来,太多事情不同寻常。譬如自己父母的突然云游,比如赵向晚的江湖之行,没准都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样。
或许,自己并不是被抛弃在这深宫中的怨皇。
眸光微闪,赵向零不觉握紧手,怔怔从公鸡瑞清的身上拔下几根毛来。公鸡瑞清疼得狠狠掇了几下赵向零的手。虽说它嘴被套住,但该有的力度一点不少,赵向零手背很快红了起来。
她低头,轻声道:“抱歉。”
李瑞清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没有转身,赵向零浅笑两声:“哦?左相来了?”
李瑞清脚步一顿。
“他走了?”赵向零问。
既然李瑞清回来,那么赵向晚必然不会留在宫中。他的不辞而别,赵向零已经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