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长长叹了口气道:“孙权有虞仲翔这样一面明镜,却蒙尘不用,弃之若敝,那是他的愚蠢,若虞使君愿归降汉国,我将任命使君为谏议大夫,可佩剑上朝。”
虞翻心中感动,深深施一拜礼道:“虞翻也有光复大汉之心,然江东有难,我不能弃之而去,望殿下理解。”
刘璟点点头,“我能理解,我不勉强使君,无论使君何时到来,我都会倒履相迎。”
虞翻想到孙权对自己的冷漠和厌恶,相比之下,刘璟却对自己是如此宽容和看重,令他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泣道:“殿下对我的器重,虞翻铭刻于心!”
刘璟也知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便不再提归降之事,随手取过孙权的信,大致看了一遍,信中内容在他的意料之中,刘璟笑了笑道:“吴侯信用我是领教了,不过看在尚香公主的份上,我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不过我想先知道,目前在吴郡的两万曹军,吴侯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虞翻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到出使的正事上,他连忙道:“我们还有一些民间货船,可以用货船运输他们过江,吴侯希望殿下不要阻拦他们。”
刘璟淡淡一笑,“恐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虞翻一怔,他刚要再问,刘璟却摆了摆手,“刚才我也说了,看在尚香公主的份上,我答应再给江东一个机会,我可以把吴郡之民放回来,也可以把新都郡交还他,甚至还可以把蒋钦和降兵都还给他,双方以浙水为界,各自相安无事,请使君转告你们吴侯,这是我的最后一次宽容。”
虞翻默默点头,这确实也是刘璟所做出的最大诚意了,他又问道:“不知太湖西山的驻兵是否也能一并撤走?”
刘璟冷冷道:“好事情不可能样样都被江东占去,如果孙权想要我撤走西山驻军,也可以,前提是曹军也必须撤离江东,如果曹军不撤走,那我就不可能让出西山,总而言之,只要曹军在江东,汉军也一定会在江东,这是对等的选择。”
刘璟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半点让步之意,这是他的底线,如果他放弃了这条底线,那会稽郡就危险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就算江东无法参与合肥大战,曹操也绝不会轻易放过江东,他费劲心机才把军队开入江东,怎么可能又让它们轻易撤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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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曹操接到了建业送来的飞鸽传信,汉军烧毁江东战船的消息令他勃然大怒,他重重一拍桌子骂道:“孙权这个蠢货,难怪被刘璟打得灰头土脸,当真是愚蠢之极,竟被汉军烧毁了水寨战船,他真该去死了!”
曹操又急又气,没有了江东水军在长江上策应,这场合肥之战他可就陷入被动了,曹操负手在大堂上来回疾走,心中异常烦乱。
这时,程昱劝他道:“这其实也并非是孙权疏忽,他实力本不如汉军,吴郡又出事,他派大军南下收复失地,长江上就空虚了,这个机会刘璟焉能不会抓住,这是刘璟惯用的釜底抽薪之计,只要摧毁江东军战船,江东军就不能再参与合肥之战,只能说,孙权远不是刘璟的对手,也并非他愚蠢。”
“我不管他是否愚蠢,但没有了江东军从背后牵制汉军,我该怎么办?这场合肥之战我又该怎么打下去?”曹操有些恼羞成怒喝道。
程昱叹了口气道:“如今之计,魏公只能做最坏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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