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像是去解决问题,倒像是新婚的小两口一起去旅行,齐文鸢寻思着。将头靠在孟君浩的身体。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在乎的不是目的地。在乎的只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
偶然有冷风从车窗的缝隙中钻进来,齐文鸢丝毫不觉得冷,毕竟。只要心是热的,所有的一切也就顾不得了。
握着齐文鸢的手,孟君浩的眼中盈满了笑容。从前的旅程,大多数是孤单一人。
从几年前开始。师父为了培养他的韧性,许多任务,都让他自己一人完成。
冷风,寒月。孤山,大江,全是寂寞的旅途,没有人交谈。
这次的任务虽然艰巨,但有齐文鸢一路相陪,心境忽然改变了许多。习惯两个人的时候,便不愿再回到一个人的生活。就像攀登过高山,便不愿在回到寂然的谷底。
“鸢儿,你上次到蓬莱山,走的是哪条路?”孟君浩微笑,掀开车帘,观望着窗外变换的景色。
齐文鸢摇头,腆然一笑,吐了吐舌头:“我记不得了,对这种东西,我向来不太敏感。”
要是雪衣女在就好了,它既然飞的回来,就一定知道路途,齐文鸢在心底不禁有些遗憾。
雪衣女今日仿佛出去觅食了,直到中午太阳高挂的时候,也未见它回来。齐文鸢只好叹了一口气,打点了行李,留下满肚子的疑问。
“你呀,总是这么的不长心。”宠溺的摸了摸齐文鸢的额头,孟君浩的语气十分的温柔。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掀开车帘,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急忙松开了手。
孟君浩揽着她的肩膀,往自己的胸膛靠了靠,道:“外面冷,小心冻着。”
吸吮着师兄的气息,齐文鸢的心跳加速,不觉红了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宽阔的肩膀成了自己最大的依靠。
“主人,主人。”雪衣女的声音,从帘外传进来。,虽然十分微弱,但齐文鸢听得真切。
“师兄,快让车夫停一下,我有客人到了。”
娇羞的望着师兄,眼中充满了惊喜,想不到说曹操,曹操到,雪衣女竟然一路寻来了。
“什么,客人?”孟君浩一愣,除了自己的马车,他并无听见其他的马蹄声,师妹的客人却是从何而来。
齐文鸢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并不答话。
蹦跳着笑了车,昂头往空中招了招手,呼唤道:“雪衣女,这里。”
孟君浩循着齐文鸢的手一路望上去,只见一只雪白的鹦鹉,从空中翩跹而下,倒像是故事里经常描述的仙鸟。
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的情景,孟君浩的眼神清澈,一路盯着雪衣女,久久不曾离去。
雪衣女见到主人,轻快的飞过去,落在齐文鸢的摊开的掌心上。
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直转,齐文鸢心灵神会,打趣道:“不是我不带你去,是因为你太贪玩。”
雪衣女暗暗的低下了小脑袋,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孝子,良久,昂起头,凝望着齐文鸢。
这一幕被孟君浩与车夫尽收眼中,惊得嘴巴长得老大,分外怀疑雪衣女是否成精了,居然听的懂人话。
齐文鸢微微一笑,将雪衣女小小的身子握在手中,不急不缓的解释道:“我养的这只鹦鹉。它通人性。”
耳朵中一字一句传来师妹的解释,孟君浩的心中仍留有诧异,他曾听师父说,修炼到一定境界的话,便可与飞鱼鸟shòu_jiāo谈,难不成师妹在师门修炼只有数月,竟已达到如此的境界么。
不敢置信的望着师妹。然后望望伶俐的雪衣女。孟君浩心中对师妹的好奇心又多了几层。这个女子,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刻,给他带来惊喜。
他越来越期待。心底越来越期盼,在这个不寻常的女子身上,他所不知道的秘密究竟还有多少。
“师兄,你别老瞧着它看了。它都害羞了。”齐文鸢嫣然笑着,把雪衣女轻轻的托起。放在师兄的眼前。
只见雪衣女的头低下来,身子瑟缩在一起,果真如个娇羞的少女。
孟君浩微微一笑,拨动着雪衣女的小脑袋。燃起无限的兴趣。
车夫在一旁不由得感慨,平生见过许多奇事,但如此通人性的鹦鹉还是头一次见到。
因为雪衣女的到来。车中添了几分热闹,俩人不时的逗弄着雪衣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鸢儿,你是精通兽语吧?”孟君浩侧过头,眼睛越过雪衣女,落在齐文鸢身上。
见再也没有隐瞒的必要,齐文鸢点点头,回忆起往事:“是因为某个机缘巧合,只是,教我的那个人,此生恐怕无法在相见了。”
在现代修炼的事情,潮水般的涌进脑海,师父的谆谆教诲,留在心中,活成当下的形状。
只是,选择一些事,通常意味着要放弃另外一件事。所以,人一直纠结在无穷多的选择之中,无法自拔。
此时齐文鸢的心情,也是一样,因为想念师父,所以想回归现代。但又因为孟君浩,想留下来。
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沉吟着,有些感伤的摇了摇头。
孟君浩只当她是想起离世的故事,心中自责,出言劝慰:“鸢儿,各人有各人的命运,你也不太伤心了。”
齐文鸢顺着他的意思,嗯了一声挤出一个自认为自然的笑容。其实,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或许,此生走到最后,她也不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