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并没接话。适时的夸奖着。孟秀荷的脾性,让人难以捉摸。所以。她总愿意捡些好听的来说。
孟秀荷的秀美一弯,眼角似笑非笑,伸手拿起一块糕点递过去:“你这嘴巴可是真甜,赏你的。拿去吃吧。”
她的心中却嗤之以鼻,她身上虽有小女人的虚荣心,但几句好话就将她哄的团团转。可不是她的风格。
自从上次离开齐家,她就再也没有登过门。
齐敬诗大婚。齐家上下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就连齐文鸢,那眼角里也闪动着晶晶亮的笑意。
是好闺蜜么,呵呵,她冷笑了一声,鼻腔中涌动着一抹不屑。
果然,人情凉薄,就算是来自相同的世纪,有着相同的经历。在遇到大事的时候,胳膊肘仍是向里弯。既然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她抱有希望。
想到这里,她清澈的眼眸里,射出一道冰冷的光,牙齿咬在嘴唇之上。
“谢郡主。”杏儿小心的接过来,满脸的笑意。
孟秀荷斜睨了她一眼,眼睛没有再停留,滴溜溜的望向了别处。
父王向来是不喜她的,这几日却对她极好。首饰与衣物都挑上好的送,本来就不大的屋子内,早已堆得满了。
几个同父异母的姐妹,早已羡慕的红了眼,私底下暗暗抱怨着父王的偏心。
对此,孟秀荷却只冷然一笑,回头就叫人将父王送来的东西打发了。
父王的算盘,她再心知肚明不过,无非是想把她嫁给一个藩王的儿子。
那藩王势力虽大,但儿子却是痴的,已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心智却只有五六岁。
眼见皇上日渐式微,二皇子独大。她的父王早就有了反叛之心,私下同南边的藩王交往密切。
这是他的第一步棋,蒙蔽的了别人,却是逃不过孟秀荷的眼睛。
在孟府生活数年,对王府中的一切运作,她了如指掌。
但她只是庶出,娘亲因为年老色衰的原因,早就失去了父王的宠爱。
所以,恨屋及乌,她这个庶女,更是不得他的欢心。
那藩王答应与她父王联手共谋大事,但藩王前提条件却是,必须挑选一个女儿与他的儿子成亲。
他的父王犹豫了良久,最后,仍是答应了下来。孟府中嫡出与庶出的女儿,加在一起,不过五个。
除了孟秀荷和最小的八郡主是庶出之外,其余的几个都是正室所生。
那王妃出身显贵,父亲是先朝的高官,位至宰相。几个兄长,子承父位,也都创造了一片天地。
所以,当消息传至王妃寝宫的时候,王妃的泪便掉下来,哭喊着不同意。
底下的三个女儿,都是她亲生,个个国色天香。有道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挑哪一个,都是舍不得。
碍于王妃的地位,她的父王没有办法,几声叹息之后,将目光转向孟秀荷与八郡主。
八郡主年龄尚小,不过*岁,自是不到出阁的年龄。所以,一来二去,孟秀荷便理所当然的成了最佳人选。
虽然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孟秀荷却心知肚明。从穿越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比别人多了个心眼。
前段时间开始,他的父王就频频的派人送来礼物,拉拢人心。
呵呵。她只能轻笑。她固然是亲生的,却轻易的成为了父王政治的牺牲品。
皇室贵族的亲情,真是让人心寒。
她面不改色的照单全收,仔细将自己打扮起来。多余的物什,给姐妹几个分去了些。剩下的全都藏着,留作日后打算。
自打齐敬诗成亲,她一颗心就像黄花菜般的凉的透透的。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致。
不能与最爱之人结成百年好合。好像无论未来她嫁给谁,都无关紧要。
破罐子破摔嘛。
她咬着嘴唇,轻轻一笑。嘴角两边,晕起浅浅的梨涡。加上她皮肤胜雪,眉眼清澈,倒真有种一笑倾人城的韵味。
父王怕她像上次一般逃婚。特地在门口安置了士兵守卫,其美名曰。保卫她安全。
对此,她只是默不作声的笑了笑,并不反驳。在这种阶级观念强烈的家庭,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过分的反抗。换来的只怕会是更强烈的压制。
嫁出去也好,好的过这深宫高墙之中的寂寥生活。
在陈朝呆的越久,穿越之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模糊到快要忘记,从前的自己叫什么名字。
娘亲对她很是宠爱。常常过来嘘寒问暖。但她的娘亲,因为出身的低微,在王府之中,总是一副怯怯的柔弱模样。
不单是正房,就连几个偏房,气焰就高的要踩在她娘亲上头。
先前的时候,因为父王的宠爱,所以,父王对这样的越矩行为通常是无情的斥责。
但时日一久,随着新人的加入,父王的宠爱渐渐的转移了重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管。
于是,娘亲在王府中的地位,日益的低下起来。连她手底下的几个伺候小丫头,也声色俱厉,不分主仆。
偶尔,恰巧孟秀荷过去,她就一顿苛责。再怎么说她是郡主,虽是个不得宠的,但到底是王爷的亲生女儿。
几个小丫头,虽然心中不服,嘴上倒也不敢说什么。
“郡主,南苑里的王妈妈让我午后的时候过去一趟,您瞧,现在已经到时间。”
杏儿指着半空中的骄阳,见孟秀荷正兀自出神,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