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性子。越来越像年轻时候的自己,洒脱,不爱受人拘束。
但未来,毕竟是要嫁做人妇。收敛些,自然是好的。
“姑母。您先休息着。我现下就再走一趟。反正都生活在凤翔城中,花费不了太多的功夫。”
莫玄镜双手抱拳,微微的弓了身,云淡风轻的说着。
淡淡的凉风。将他额前的长发吹拂起来,陡然增加了一抹飘逸的气质。
刚才向姑母禀告之时,他方才意识到不对劲。鸢儿天性虽然好玩。但如若外出,必然会向他通了消息。
这之中。一定另有隐情。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不禁有些发慌。脚步蠢蠢欲动,转身就要离去。
莫如雪见他突然要走,急忙挥了挥手,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急切:“玄镜,不必这样急。”
这个侄子陪在身边,总让人觉得莫名的心安。就像当年,兄长保护她那样。
勉强压下心头的慌张,莫玄镜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摆了摆手,道:“姑母,侄儿一会便回来。”
曲曲折折之后,方才出了院门口,直到莫如雪再也瞧不见他的身影,他方才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他早该发现之中的玄机才是,竟然到了这会子,才发觉。
要是,要是表妹发生了什么事情,姑母必然心力交瘁。这个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家,一夜之间,便要毁于一旦了吧。
因为心急,他的脚下生风,连周围的风景,也无暇观赏。
昔日的将军府,在莫玄镜亲力亲为的修葺之下,早已恢复了昔日的勃勃生机。
虽然远非往日的门庭若市,慕名前来拜访莫玄镜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在凤翔城中为官几月,对官场的构成,他早已烂熟于心。加上在蛮夷时,潜伏积累的经验。
在官场中存活,对他来说,如鱼得水。不过几月,他已笼络不少的人心。
不过,胸膛中熊熊燃烧的复仇,他一刻也不曾忘记。
那一年夏日的冰冷,那一年父亲离世时绝望的双眼,像是一棵种在心脏上的仙人掌。越长大,刺越茂盛越尖利,刺得他胸口疼。
刚走至门口,瞧见几个看门人,正围在一团,吵吵闹闹的不知在干些什么。
莫玄镜的眉头一皱,表情森然而严肃,冷冷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主人的声音,几个看门人连忙转过身来,恭敬的低下了身子行了行礼。
阳光正热烈,刺得莫玄镜眼疼。他眯着眼睛,细细的一路望过去。
透过看门人的间隙,一个纤弱的少女,映入他的眼中。那少女穿了鹅黄色的衫子,头发挽着简单的青烟髻。一枝木制的发钗,别致的嵌进去,发钗上缀着几颗珠子,正兀自摆动着,煞是可爱。眼如弯月,淡眉清扫,有几分的秀气。
好像是因为争吵的缘故,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中却流露出一股不可撼动的坚毅。
这女子,他认识,是齐文鸢的近侍,叫做春杏。
“大人,这女子自称是齐秀的丫鬟,非说有急事寻你。我们几个怕她不怀好意,加害少爷,就将她拦了下来。”
其中的一人,忐忑的开了口,眼睛不敢与莫玄镜对视。
他将身子小心往旁边凑了凑,以便使春杏的身子,显露无遗。
来寻他家大人的,要不就是侯爷高官。再或者就是富贵人家,那排场一个比一个风光。
今日前来的却是个身着朴素的小丫头,一脸的落魄样,他们商议之下,就自作主张的拦了下来。
莫玄镜的脸色一沉,走近了几步,不耐烦的挥挥手:“齐府来的人。都是我的客人。你们竟然自作主张。真是活的腻了。快退下去。”
闻话,几个人心中一慌,神色紧张起来。二话也不敢再说,逃也似的离开了。
“若我没有记错,你是叫做春杏?”莫玄镜淡然一笑,尽量将语气说的柔和。
表妹的丫鬟亲自登门。定然是发生了事情。好在他来的早一步,不然春杏已经被打发了。
冷然的吸了一口气。莫玄镜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抹担忧,表妹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春杏将头深深的埋下来,一颗心脏如小鹿乱撞般砰砰乱跳。莫家公子。他,他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
萦绕在心头的喜悦与紧张感并存,刚才怒气冲冲的莫玄镜。她从未见过。
她印象中,在与自家秀交谈之时。莫家公子脸上总是荡漾着浅浅的微笑。
果然,是要因人而异。
春杏点点头,双手绞着衣角,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可是鸢儿出了什么事?”莫玄镜见她紧张的厉害,放低了语调,轻声相询。
春杏的双颊绯红,缓缓的抬起头,眼睛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眼下比自己心事更重要的,是秀的安危,她断不能顾此失彼。她的双眉微皱,鼓足了勇气道:“公子料事如神,秀至今未归。我寻思着是出了什么事情,特地来求公子相助。”
她的眼圈微红,语气哽咽,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莫玄镜的心头一紧,走近了一步,道:“春杏,先进来,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
看春杏的样子,似乎有许多话要讲,莫玄镜沉吟了一下,提出了建议。
春杏的心中忐忑,微作犹豫,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莫玄镜身后。
沿途,她将头深深的埋着,双眼紧紧盯着脚下灰色的地面。
前方莫玄镜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