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了嘴唇。神色不安的盯着床榻上的齐文鸢。齐文鸢的额头渗出星星点点的汗珠,想是因为疼痛的缘故。
这样的场面。换成是少主在,估计,如何也看不下去的吧。
却要正欲开口阻拦,却见齐文鸢的眉头一皱。接着胳膊动了一下。
又是一针下去,银针上冒着黑黑的雾气,良久。随着雾气的消散,齐文鸢的眼睛缓缓的睁开来。
一时间。却要震惊的眼珠就要掉下来,嘴巴长得老大,半天没能合上。
“雪兄,果然是你医术高明,做兄弟的自愧弗如。”
一旁站着的御医,情不自禁的出口称赞。在高凉郡王府中,行医多年,倒是坐井观天了。
雪雨星摇了摇头,脸上显露出浅浅的笑意,小心将自己的物品,一一归置好,道:“有如此神效,却要归功于老弟你之前的调理,还有这位姑娘的底子。二者缺一不可。”
齐文鸢眨巴着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待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她方才看清雪雨星的身影。
“师父。”同样的白发白须,乍一看以为是师父前来救治。齐文鸢一个没忍住,惊呼出声。
雪雨星淡然的笑了笑,面色上带着几分关切,开口问道:“姑娘,你可感觉好些了?”
他原就生的慈眉善目,在齐文鸢看来,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好多了。不好意思,方才是我认错了人,多谢神医救命之恩。”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齐文鸢歉然的笑了笑。
雪雨星不以为意,点点头,用手示意她不要起身,关切的道:“齐姑娘的身子,还未彻底痊愈。还得好好歇着才是,风寒是一点儿也受不得。不然,以后会留下不可治愈的后遗症。”
“是,神医,多谢神医。”恢复了自由,齐文鸢只顾着心中喜悦,倒忘了旁边还有却要和御医在场。
第一次,她发现自由行动,是如此的幸福。重新感觉到光亮,看到景色,四肢可以接受大脑的支配,这种感觉像是如获新生。
“却大人,眼下齐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我们且先回去了。等明日一早雪停了,老朽就要继续踏上旅途了。”
雪雨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新郁轻轻的福了福身子。
他这一生漂泊的惯了,反而不适应停留。要不是大雪漫漫,他早就离开了高凉。
下一站,他去的是清河。听说那里最近战事吃紧,受伤的官兵颇多。
身为大夫,明知道百姓有疾苦,让他袖手旁观却是不能。
却要犹豫了一下,劝阻道:“雪神医,可否请您多留一日。你治好了齐姑娘,按理说,王爷不日就会下令赏赐的。不如,暂时等上一等?”
却要建议着,对着旁边站着的御医,使了使眼色。
“雪兄。你我兄弟重逢没几日,何不再留几日,等到雪化了再走不迟。”
御医心领神会,旁敲侧击。他并非贪婪富贵,实是因为他这个挚友,一生行医却分文不取,所以,生活清贫的紧。
雪雨星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药箱,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洒脱来:“还请却大人转告王爷,封赏什么的,老朽却是受不起。老朽行医数年,只讲一个缘字,从不收取银两。齐姑娘今日得老朽救治,亦是因为有缘。所以,一切便不必了。”
他的声音浑厚,不卑不亢,身上超然的气质,让人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