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齐文鸢念起往事。便起了兴致试上一试。
她的针脚断不如娘亲灵活,忙活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勉强完成雏形。她倒不甚介意,本就是撒兆头。
取了红绳。吩咐清月将那雪白的娃娃,悬挂在窗上。齐文鸢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扬起的笑意,久久不曾散去。
一夜安眠,之前反复出现在梦中的情景,竟然没再出现。
难得的睡了个好觉。齐文鸢倍感舒心,精神也养的很足。不似,前几日的浑浑噩噩。
自打进了郡王府。先前是因为身子的疼痛,后来却是难安的心神。所以。夜深人静,四周一片昏暗的时候。她都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困扰在她心头的事情,实在太多,她没办法一一理得清楚。
问过殿中的几个宫女,她们却纷纷摇了头说是不知,只说,郡王待她极好,让人羡慕。
得到这样的问答,齐文鸢便知无法从她们口中获赛多的讯息,就暂时打消了念头。
不过,她仍是打听到了一些关于高凉郡的事情。
如今在位的郡王,名叫冼易之,字辛郁,眼下并无后妃。偌大的后宫中,只住了太后一人。
所以,才会有之前选妃令吧。齐文鸢联系着二者的关系,顿时心中有了答案。
明晃晃的日头,从窗子外照射进来,照的整个大殿灰色的地面,格外的明亮。
轻烟纱帐中,齐文鸢早已醒来,她的目光隔着帐子,停留在窗子上方悬挂的晴天娘娘。
当真是灵验,她心中滂湃的感慨着,整日窝在大殿之中,她都要发霉了。
欢呼雀跃的撩开了纱幔,齐文鸢一抬头,就瞧见了一张圆月似的脸盘。两只如漆黑般的眸子中,正盛着盈盈的笑意。
“娘子,天果然晴了呢。”清月眉觉得惊奇不已,忍不住轻声感慨。虽然是晴日,但空气中仍有几分微凉的寒意。清月怕齐文鸢受了寒气,帮她披上了厚厚的外衣,又顺手递过去一杯热水。
正巧齐文鸢嗓子干得厉害,捧起来仔细吹去了热气,一股脑喝了下去。
“外面的雪可都化了?”挑了挑眉,她轻声询问。隔着窗子,外面的景色看的并不真切。
清月接过茶碗,小心的放在一旁的桌上,嘴角含了笑意:“娘子,路上的雪,一早便化了。”
齐文鸢点头,迅速的穿上衣物,顺带去洗漱了一下。
清月说,今日王爷可能回来,便擅自做主的帮她梳了个繁复的发髻,倒显得铜镜中的人有几分贵气。
平时在齐府,她一般都让春杏梳简单的法式,能省去不少的时间。毕竟,她的躯壳中住的是个现代灵魂。
红布铺成的托盘上,整齐的摆放着几件物什,金光闪闪的,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清月眉毛弯弯,从布上拿起缀着珠子的步摇。那珠子光滑圆润,大邢适,并不会显得张扬,插进齐文鸢如瀑的长发中,趁的整个人都明丽起来。
“娘子,王爷对您真好,一早便托人送来了这些首饰。”
她说着话,并未停止手中的动作,话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之情。
闻话,齐文鸢的表情僵在脸上,并不置会。愣愣的瞧着镜中明艳的女子,心事重重。
高凉郡的郡王,果然是因为对自己有情谊,这才出手相救么。
要是这样的话,她的处境难免处于不利的地位。封建制度下,权利大过一切。
若是王爷亲自下达命令不让她擅自离开王府,她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