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城从树影里走出来,依旧是白衣纸扇,一副经常调/戏良家妇女的地主少爷打扮。【92ks. 】
慕容白把秋荻拉到身后,自从知道她是女儿身,他的心中有了从未有过的柔软。
江连城笑眯眯的看着慕容白,拱手揖道:“这位公子好面熟,敢问尊姓大名?”
秋荻抢着说:“他是猪头,就叫猪头。”
慕容白额上的青筋浮了一浮。
江连城掩嘴轻笑,一本正经道:“果然别具一格,大俗大雅。”
“你三更半夜在这里做什么?莫非来偷东西?”秋荻警惕的问道,贼喊捉贼,就是说的她这样的人,还喊的理直气壮。
慕容白大汗,真不知道她打哪里来的如此强大的勇气。
江连城假模假式的看看头顶的月亮,叹道:“月色正浓,我来凭吊一下天下第一铸剑师,抛却赵无庸各种行径不谈,他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秋荻鄙夷的撇撇嘴,这只狐狸这谎撒的好明显,可自己做的也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事,不想跟他多纠缠:“江公子慢慢凭吊,我们这步散好了,会也约完了,回去了。”抓起慕容白的手就走。
“请”江连城并不为难他们,风度翩翩,主动让出了路。
慕容白紧紧捏着秋荻的手,感觉到背后探究的目光,脊梁骨都有点发硬。
果然,背后响起江连城的声音“秦珏”。
慕容白的心颤了一颤,脚步却没有停,恍若未闻,带着秋荻迅速离去。
江连城看着两人匆匆忙忙的背影,笑的高深莫测,问向阴影深处的属下“找到什么没有?”
“没有。”干脆利落的回答。
秋荻惴惴不安的回到家,心中忐忑,那只狐狸许是知道了什么,北城怕是住不得了,搬到嘉兴老家去?不成不成,搬走了念葭怎么办,要走要带着念葭一起走才行。
连续几天,秋荻都寝食难安,吃着饭还会发呆走神,有事没事总要开门向外头望,生怕就有官兵来抓走她这赵氏的漏网之鱼。
慕容白也感觉到近日仿佛有人在院子周围监视着。
两人各怀心事,见面也不互掐了。最满意的是秋老爹,耳根子终于能清静一回。
“我们搬家吧!”两人异口同声的跟秋老爹说。
秋老爹一口烟刚吸到嘴里,呛的咳嗽了半天才怒道:“怎么你们俩不打架了,没事拿我老头儿开涮了?熊孩子,欠了人家银子就想跑路,没出息。”
秋荻和慕容白讪讪的,又同声道:“我只是说说。”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很有礼貌的问道:“请问是秋屠户家吗?”
“有生意。”秋老爹笑眯眯的把烟杆一插,屁颠屁颠跑去开门。
门外一个心宽体胖的锦衣中年人,两撇长长的八字胡打理的油光水滑。
八字胡走进院子里,看到秋荻和慕容白,眼睛一亮,道“都在啊,那敢情好,这是请三位帮忙办宴会的聘书,还有三百两定金。我家公子说了务必要送到三位手上,并确保当日三位一定会来。”
秋荻接过他递来的东西,眼睛先往银票上瞅,一百两啊,是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啊,每人一百两,好大的手笔。
秋老爹比较冷静,道:“不知道府上是何处?办多大的宴席?小老儿只会杀猪,这掌勺,年轻的时候也掌过几年,许久不曾动过了。”
八字胡到是十分恭谦有礼“老丈客气了,我家公子是听闻令郎厨艺了得,慕名来请,只是家宴,办完另有每人一百两工钱,三位明日请早儿。”说罢,也不等秋老爹答不答应,抬腿便出了门。
秋荻拿着那三张银票笑的只见牙不见眼,真是雪中送炭,瞌睡中送枕头:“想不到我的厨艺居然如此馨名远播,三百两啊,还只是定金,妈呀,这是要发呀!”
慕容白却阴沉着脸,展开那张聘书给秋荻看。
秋荻顿时觉得看见一只已经煮熟的鸭子搁在碗里,饥肠辘辘正准备大快朵颐,那鸭子突然长出翅膀,飞了,飞了就飞了,它还得意的冲你做鬼脸。天底下没有比这更郁闷的事情了。
聘书上工工整整写着“揽江阁”,落款“江连城”旁边居然还画着一个微笑的小人儿。秋荻恨不得把那小人儿楸出来放油锅里炸了。
鸿门宴,妥妥的鸿门宴,而且还是要去做苦力的鸿门宴。
秋荻把聘书揉成一团,在院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嘴里嘟嘟囔囔:“不成了,不成了,他肯定发现了,我要搬家,马上离开洛安。不行不行,我走了念葭怎么办,哎呀,不走人头就不保了......”
慕容白本来以为江连城是冲着自己来的,听秋荻在那里碎碎念,却也糊涂了“你在说什么呢?谁发现什么?什么人头不保?”
秋荻充耳不闻,冲进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秋老爹听她这么说也神色紧张开始收拾包袱。
慕容白按着秋荻慌乱的双手:“秋荻你别急,别忙,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你这样跑不是办法,难道要一辈子躲着,一辈子活在逃跑的途中?”这个问题,他也在问自己,难道要一辈子躲着?
秋荻白着脸道:“你不明白。”
“我明白。”慕容白轻声安慰她“我明白,我也想跑,我也想躲,可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躲躲藏藏的过。”
秋荻盯着慕容白的眼睛,她在里面看到了温暖和信任,她苦涩的笑了,“猪头,你要好好的,一辈子好好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