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荻的爱情观,或许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解,甚至觉得她不是那么可爱。
她是那么淡,连慕容白绝尘而去之后的怨恨都是淡的。
不能理解的人,我羡慕你们,还留存着和宁宁一样对爱情痴傻的勇气,好年轻,好美好。
理解了的人,我们来拥抱一下,为我们已经略带苍凉的心境。
生命是一张锦,爱情是锦上添的花。
这种态度也许消极,却是看尽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后的洗练。
回看自己从前失落后的狰狞面目,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悲哀现如今我终于可以成为一个冷冷的旁观者。
在经过颠颠撞撞哭哭笑笑之后,终于明白生命始终只是一个人的旅行。
不是不相信会遇到同一方向的人,只是不会再去刻意地寻找:他来,好;他没有来,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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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荻看着火光中柳子惠的脸,“你真的要抓我回去?”
柳子惠不敢同她对视,垂下眼帘,声音有些发硬,“将军有令,不得不从。”
“是不得不从,还是怕我走了后患无穷?”秋荻问。
“不得不从。”柳子惠答。
秋荻笑了笑,是不得不从,他私心里还是护着自己的。
她拉起宁宁的手,“她是我妹妹,是来寻我的,不会半点武功,你放她走,我便留下,否则......”秋荻拔出离霜刀,横在自己脖颈间。
“丑......”宁宁一声惊呼,含泪改了口,“姐姐......”
秋荻心中一暖,突然想流泪。
“别怕,姐姐在。”秋荻鼻子一酸,紧紧抓住宁宁的手,流着眼泪却笑容满面,终于可以做个好姐姐,好好保护想保护的人。
秋荻盯着柳子惠,冷声道:“放她走,你应该知道她落入庞飞龙手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锋利的离霜刀离皮肤近了一分,一道血痕立刻显现。
柳子惠脸色苍白,一咬牙,“你们,都走吧!”
宁宁破涕为笑,两只手拉着秋荻,“姐姐,我们快走。”
秋荻深深望了一眼柳子惠,冲他无声的点点头。
耳边忽然响起古怪的风声,接着一阵燃烧的箭雨落下,顿时哀嚎声四起。
“有人偷袭!有人偷袭!”一阵急促的喊叫,随即又淹没在从天而降的点点火光中。
柳子惠一把拉过秋荻和宁宁,“快,快躲起来!”
宁宁吓的两腿发软,根本连路都不会走,秋荻和柳子惠只好架着她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沾着火油的箭不停的射过来,擦着耳朵飞过,空气中传来浓浓的皮肉烧焦的味道。酒足饭饱正在睡梦中的大燕将士连兵器都来不及拿就死在了箭雨之中。
“是表哥搬了救兵来!”宁宁定了定心神欣喜的探出头去张望。
“小心!”秋荻一把搂过她不安分的小脑袋,一只箭正中她的胳膊,火顿时将她的衣衫点燃。
“啊,姐姐,姐姐!”宁宁急的直跳脚,欲用手去拍那火苗。
“别动!那是火油,沾上身会烧到你。”柳子惠赶紧喝阻,一扯秋荻的腰带,帮她把外套脱了下来。
被脱下来的外套很快燃成了一堆灰烬。
宁宁目瞪口呆,看着秋荻染血胳膊急的直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姐姐。”
秋荻脸色苍白,“没关系,不深,不用动刀,柳先生我左手使不上劲,你帮我把箭拔出来。”
柳子惠一咬牙,闭上眼睛把箭拔了出来,幸好伤的不深,箭头只入了皮肤一寸多,没有伤到骨头,他麻利的掏出随身的金疮药给她敷上,扯下衣摆,细细的包扎好。
“这么短的时间,江连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援兵,你们等一下趁势赶快逃过去吧,若是被庞将军抓为人质,可就......”柳子惠话音刚落,一匹骏马便冲到众人跟前,一把漆黑的长刀横在秋荻和宁宁身前。
“想跑?!”庞飞龙虽然好酒色却并不是草包,眼见着自己的人溃不成军,第一反应就是找到那个娇滴滴的江连城的表妹,有这个人质在手,不信他不乖乖就范。
他早就暗中安排好人手,就算柳子惠徇私放了她们走,他的人也会半路把她们再给抓回来,正好再治这个狗屁书生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秋荻忍着剧痛右手奋力一削,竟然将庞飞龙的刀削成了两段,她一把将宁宁推向黑暗的林子里,大吼道:“跑,向着光亮处跑!”一边身形飞快绕着庞飞龙的坐骑一圈。
只眨眼功夫,那匹高大的战马像一滩肉泥一样倒在地上,而庞飞龙正愣愣的坐在一张马皮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甚至连一旁的柳子惠都没有看清秋荻是怎么出手的,那匹马居然就诡异的骨肉分离了。
太可怕,太震惊了。柳子惠不敢想象,如果那不是一匹马而是一个人会怎么样。
宁宁被秋荻一把推进茂密的林子里,跌跌撞撞一路狂奔,鞋子也跑丢了,脸上被树枝刮出来许多血痕。她眼睛死死盯住天边的光亮处,脑子里记着秋荻的话,向着光亮处跑。
光亮处,那里有表哥的援兵,找到表哥,姐姐就有救了。
“不要放箭,不要放箭!”宁宁终于接近光亮处,远远的就看见江连城一袭白衣站在高处指挥着。
又一阵箭雨飞向庞飞龙的大营。
“不要放箭,姐姐在那里,姐姐在那里!”宁宁声嘶力竭,声音却被淹没在风中,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痛的她爬都不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