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盈悠悠睁眼,发现自己只着了小衣,抬头撞进慕容白惊恐的眼神,自己也吃了一惊,脸色煞白,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忙抱了被子缩在床头角落,“公......公子......我们......”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92ks. 】
慕容白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疼欲裂,他根本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得强打起精神来,毕竟出了这种事情,最受伤的是姑娘家,他咬了咬牙,艰难的说:“放心,我会负责,会娶你。”因为太用力,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痕。
花盈止住眼泪,使劲摇了摇头,“我不要......我不要......”她望着慕容白,认真的说,“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秋荻也不会知道,何况她现在的状况,就算告诉她,她恐怕也不会知道。”
听到秋荻的名字,慕容白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疼出一个洞来,他又负了她,又一次食言。
慕容白久久没有说话,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花盈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看我的眼睛,它们是蓝色的,我们同你们汉人可不一样,可不会死守着那些礼教,你不爱我,我嫁给你也不会幸福。”
慕容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呆立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花盈已经从容的穿好了衣衫,站在他面前,“昨夜侯爷身子不舒服,我守了一夜,而你早早睡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说罢开门离开。
“花盈。”慕容白追到门口叫住她,语气含愧,“对不起,谢谢。”
花盈点点头,快步离去,唇边挂着满意的笑容。
一早起来的秋荻呆呆的看着满脸红晕匆匆离去的花盈和衣衫不整开门相送的慕容白,手里的醒酒汤“当啷”落地。
秋荻觉得脚下肆意流淌的根本不是自己起的比鸡还早煮的特效醒酒汤,而是满满一地狗血,黑狗血。
看到这狗血的一幕,估计狗也要吐血了,幸好她不是狗,她只是个疯婆子。
慕容白循着破碎的声音望过去,只见秋荻蹲在地上收拾残破的碗片,白皙的手指已经有道道血痕,鲜血如注,她却似乎浑然不觉,还在勤勤恳恳的打扫着。
“秋荻,你干什么!”慕容白赤脚奔了过去,抓起她的手,随手扯了一条布给她包扎,心疼道:“碎了就碎了,等店小二来打扫就好了。”
“唔......”秋荻不知道说什么,哭么?闹么?上吊么?直接质问么?旁敲侧击么?
她只是个疯婆子,这么需要智商的事情不是她能做的来的。
她默默放下手里的碗片,低着头,“我好困了,小白哥哥,我要回去睡了。”说罢挣脱慕容白的束缚,慢慢的走下楼回房。
店小二拿了扫把簸箕来,边清理边夸赞道:“这位公子真是有福气啊,昨夜公子三更都未归,那小秋姑娘一直在门口等着,最后在桌上趴着睡了一夜,听说您去喝酒了一早就爬起来做醒酒汤去。这么勤劳贤惠的姑娘,就算是个傻子我也认了。”
她看见了,她一定感觉到了什么,谁说她是个傻子?
慕容白追了下去,直接闯进了秋荻的房间。
秋荻正呆坐在床边,两眼发直,一副真傻掉的样子,慕容白进来,她眼皮都没有抬。
“秋荻,怎么不去睡。”慕容白抓着她的手,冰冷僵硬,这样的天气在大堂的桌子上趴一夜,没有被冻僵就算幸运。
他拿起被子,把她裹了起来,抱在怀里。
秋荻一动不动,如泥雕木塑。她想她是真傻了,原来这世药粉,还有一种东西能让人轻易变傻。
那就是爱情,陷入爱情里的女人,纵然精打细算如她,也会就这么轻易的变傻,她不是装傻,是真傻。
明知道他被花盈叫去喝酒,她居然会傻傻等着他回来,明知道他和花盈朝夕相处过那么多日子,她还认为他恢复记忆之后他们之间只会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的起来?
“好痛。”秋荻说,她的心好痛。
“我看看。”慕容白轻轻的拉过她的手,看着被血染红的布条,“我去给你拿点金疮药。”
他站起身,却发现秋荻手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眼角泪光闪闪,像只快要被抛弃的小猫,无言的恳求着他留下来。
“我很快回来。”慕容白看着她这样,鼻子发酸,努力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在最艰难的时候,他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可是眼前这个陪自己度过最艰难岁月的女子,却总是触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秋荻倔强的攥着他的衣角,这或许是她唯一还能抓住的东西了。
慕容白无奈的坐了下来,继续抱着她,终于有一滴泪落在她的肩头。
他欠她的,何止是一滴眼泪。
“秋荻......”慕容白在她耳边呢喃,“就算,是同全天下为敌,我,都不会放弃你,不会离开你,请你相信我。”
秋荻仍是一动不动,只有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了几下。
慕容白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或许你现在什么都知道,或许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都不想骗你,昨夜我和花盈是个意外,她也已经许诺绝不纠缠,你知道她是西域人,他们那里民风豪放,都有拿老婆招待客人的习俗,所以......我们都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这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他几乎都想扇自己耳光,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这算不算自欺欺人,花盈离开时眼角的泪,他不是没有看到。
“秋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