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打秦嫣的主意。”秋荻转过身来冷冷的盯着他,“否则,我可以把你的手接回去也可以轻而易举把你的手再弄断。”
秦印对她凶巴巴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气定神闲道:“你不会舍得的。”
真是厚脸皮呢,谁能想像这么个不要脸的男人从前是佳丽三千簇拥的皇帝。
秋荻叹了口气,认真道:“我替你接好了手,你也从何其聊手中救了我,让我没有变成他们当中的一员。”秋荻指指那些大瓮,“我们扯平了,但是你杀我赵氏九族,还是我的仇人,不要以为我现在没能力报仇就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你会的。”秦印笃定道,“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对我说不,你是第一个。”秦印此刻的酒已经醒了一半,看着星光下一身浅绿衣衫,风吹衣袂飘飘若仙的秋荻,按捺下心中最原始的冲/动,转身离去。
秋荻睡意全无,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一个个大瓮,这些人一旦完全开花落籽变成木质,这对大燕的江山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血肉之躯如何对抗这些刀枪不入只会向前绝不退缩的铁血魔兵?
猪头,你现在可好,如今已经是一家三口享受着天伦之乐了吧。
秋荻仰望着星空,仰望着她插翅也难以企及的自由天空,依稀记得那个倔强倨傲的少年微微红着脸说,如果要飞,也要带着她一起飞。
“唉……”秋荻长长叹了口气。
一墙之隔的地方,慕容白遍寻无果,在同一时间也深深叹了口气。
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他们一个坐着落寞的仰望星空,一个颓然的看着地面,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却隔着重重的艰难险阻。
身边的墙体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动。慕容白心中一惊,立刻隐匿身形,只见墙壁打开,秦印走了出来。手里一支晶亮的黄铜钥匙纳入怀中。
慕容白眼前顿时一亮,这里果然有机关,秋荻和那些信徒很有可能就关在那边,必须想办法拿到钥匙。
他尾随着秦印穿过好几个山洞终于来到一处偏僻的石室跟前。
石室面前两个值夜的看守正打着鼾,被秦印两脚踢醒后脸上闪现一丝不耐烦,但是立刻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
“小姐这几天怎么样?”
一个看守恭敬答道:“吃的好睡的也好,教主放心。”
秦印透过石门上的方形洞口看了一眼,里面一片漆黑,偶尔听到铁链相互碰撞发出了声音,大概是被锁住的人在睡梦中翻了翻身。
秦印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待他走远,被扰乱清梦的两个值守轻声的抱怨起来,“瞧他那副得意的样子,以为自己还是皇帝呢。”
另一个轻蔑的笑道:“能得意多久,切。若不是看在他藏匿的宝藏的份儿上,教主怎么会将宝座拱手相让。”
“就是,待教主把宝藏弄到手,再挥戈南下,到时候老子一定要里面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陪大爷好好乐乐。”
“还别说,刚刚我正美梦着和那小美人颠鸾倒凤呢。”
两个值守越说越起劲,越说越猥/琐。不由得口沫横飞。
慕容白躲在暗处,恨不得上前扭断他们两个的脖子,他判定里面关的就是秋荻,但是要安全带她离开这里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把冰冷的匕首突然抵住了他的后心,天香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慕容白顿觉脊背发凉,“我……”
冰冷的手指迅速封住了他的几处大穴。慕容白立刻感觉浑身无力,被天香用力一抓一扔就跌入旁边一处空置的石室。
天香点起油灯在他脸上照了许久,突然冷冷一笑,“又一个不受失魂香控制的人,你到是装的很像呢。”
她冰冷的五指按住慕容白的头顶。慕容白顿时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头顶一直灌到脚底,整个人好像要被冰冻住。
天香舔了舔手指,“居然是个绝顶的好炉鼎,比当年那个贱人带走的还要好上百倍,哈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回荡在这狭小的石室,慕容白被封住穴道口不能言,看着她因狂笑而渐渐扭曲的脸,心中一沉,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天香止住了笑,恢复了千娇百媚的样子,解开他的哑穴,“什么人派你来的?”
“没有人派我来。”慕容白从容答道。
天香冷冷一哼,细长尖锐的指甲划过他的脸,“这从容自若的样子,和他一模一样。那你来做什么?”
“找人。”
“胆子倒是很大,你可知一进我风火神宫可是有去无回?”天香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像猫看着老鼠。
慕容白不语。
“那个人是你的心上人?”
慕容白依旧沉默。
天香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妩媚转身伸手按下一处机关,墙面突然打开露出一扇小小的窗,几缕阳光洒了进来。
慕容白望向窗外,窗外已经是阳光明媚的清晨。而阳光下是无数密密麻麻整齐排列的大瓮,每个翁口露着一颗人头,许多人头上有株绿色的植物,红色的花朵在晨光中像血一样妖艳荼蘼。
“看到你的心上人了吗?”天香笑笑的看着他,“看你长的挺不错的,要是拿去种花就太可惜了。”
慕容白充耳不闻,眼睛盯着那些大瓮上一张张木然的脸,心中忐忑,生怕在那里看到某张熟悉的脸。
天香砰的一声把窗关上,一双美目变得寒冷,“你不用看了,很快你就可以和他们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