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挑逗,钟迟迟笑了笑,伸手抚上他的侧脸。
似浓还淡的眸光跟随着指尖的动作,从他的侧脸勾勒至下颌,含笑抬眸,轻佻地摩挲着他的下巴,柔声道:“难怪陛下今日看着有些憔悴呢!”
李长夜倏地捉住她的手,气息有些不稳:“迟迟可要心疼心疼寡人?”
钟迟迟抽出自己的手,探向他怀里的宝剑,却被他再次捉住,拉着按在胸口,轻轻揉着。
钟迟迟挑了挑眉,笑道:“依我之见,陛下只需抱紧了这柄剑,或许昨夜寂寞,今夜寂寞,但总有一天——”她顿了顿,看着李长夜期待的目光,柔声道,“总有一天,陛下会习惯这样的寂寞!”
李长夜身子一僵,松开了她的手。
她顺势收了手,娇声道:“陛下邀我赏剑,怎么又把剑藏得这样紧?”
李长夜笑了笑,把剑从怀里拿了出来,拿在手里,目光一扫,问道:“迟迟可曾听长暮提起过这柄剑?”
钟迟迟眸光微闪,坦然点头:“确实提过!”
这剑是从刺客身上落下的,不巧的是,她去盗剑的时候被李长夜逮了个正着,不止李长暮,就是她也顾忌着李长夜会将盗剑者和行刺者视作同一人,她是无所谓,但牵连到李长暮就不好了。
可这昏君怎么就这么主动给她搭了梯子?简直不接不行啊!
李长夜的手抚上剑柄,眸中溢出丝丝诱惑:“想看看吗?”
接了上面一句,这一句也就顺其自然接了下去:“想。”
李长夜将手按在剑柄上,缓缓握紧,将剑身一寸一寸拔了出来。
剑身出鞘的刹那,碧光凛冽,但当剑身全部暴露在眼前的时候,却恍如春日柳丝一般妩媚多情。
这柄剑,不仅剑柄比普通剑更纤细一些,就连剑身也格外纤细。
李长夜捏着剑柄,微微一抖,剑身顿时柔软颤动起来,竟然是一柄软剑!
柔软如蛇的剑身,寒意内敛的剑气,说是神兵利器也不为过。
钟迟迟看得眼热,情不自禁朝他靠近了一些,冷不防他的声音再次带着诱惑钻入耳中:“想摸一摸吗?”
钟迟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捉起她一只手,放在剑柄上握住,意味深长地说:“这柄美人剑,倒是和迟迟般配得很呐!”
剑柄入手,熨帖得纹丝不差。
殿内瞬间寂静,只剩了李长夜一人的气息。
钟迟迟横剑在前,目光自碧色剑身上轻滑而过,微微抬眸,隔着剑光望向对面的李长夜,不由得一笑:“陛下的胆子可真不小呢!”
再美的剑,也是杀人的利器,剑在她手,只要她一个念起,就算浴堂殿埋伏了二十三名暗卫,也救不了李长夜的命。
何况那二十三名暗卫,此刻已经被他气死了。
李长夜握着她的手,浑不在意地往下一按,笑道:“寡人的胆子比你想象得更大!”
钟迟迟心中一惊,忙运起内力控制住软剑剑气所指的方向,也不知那人有意无意,趁着她分心的功夫,倾身吻住了她。
一开始没来得及避开,待吻上之后,双唇就好似被黏住了,勾缠碾转,便是钟迟迟也生出了难舍难分的缱绻之意。
钟迟迟浅尝了一会儿,身子后仰正要躲开他愈发深入的缠吻,不料这人得寸进尺,伸手在她后腰一托,整个人覆了上来,颇有一种要将她压在软榻上为所欲为的打算。
可问题是,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柄利剑啊!
钟迟迟一掌拍开了他,抬了抬手中的软剑,好笑地说:“陛下这算是色胆包天么?”
这软剑并非凡品,吹毛立断都是小意思,体弱一点的被剑气一逼都能生出一场大病,这样急色,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长夜慢慢坐直了身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笑道:“小迟儿这样的姿色,可是什么胆都能催得出来!”
钟迟迟睨了他一眼,把目光收回在了剑身上。
这剑虽然没有名传于世,可放在懂行的人眼中,已经算得上宝物了,虽然不知道李长夜懂不懂行,但那天夺了剑的人必然是懂的,因此这剑被李长夜收藏在了寝殿内,保养得还不错,只除了——
钟迟迟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华美的剑鞘,这样绝品的软剑给配了这么个剑鞘,真是暴殄天物。
“迟迟好像很喜欢这柄软剑?”被冷落的李长夜不甘寂寞地问道。
钟迟迟心念一转,冲他嫣然一笑,软语道:“先前听长暮哥哥提起,就觉得很喜欢,如今一见,都舍不得放下了,陛下赏了我可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李长夜的反应。
他明明已经眼神发直,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了,居然还能坚定地摇了摇头,这就是坊间传闻重色昏庸的天授皇帝李长夜?
钟迟迟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不甘心地抿了抿唇,将剑柄握得更紧了。
李长夜好笑地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如同劝一个任性孩子一般耐心劝道:“这剑虽然看着和你般配,可毕竟你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这等神兵利器拿在手里不安全,迟迟乖,小心别伤着自己……”
行吧……
钟迟迟遗憾地松了手,谁叫她是个弱女子呢,总不能跟他抢吧?
看着他将剑收回了剑鞘里,钟迟迟站起了身,道:“陛下要是没有其他吩咐,迟迟便告退了!”
李长夜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笑道:“你这小娘子怎么这样无情,不给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