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沧黎的那句冰冷到极致的话,让元怅整个人惊得目瞪口呆,脸色更是瞬间苍白如纸,瞳孔微缩,嘴唇发紫……
很显然,元怅正处于极度恐惧之下。
如今玄舸可是在数千米的高空,而元怅也才是一位圆满期灵士的修为,离原灵展翼的灵师境界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若他从这玄舸上丢下去,那么他根本没有存活的希望,于是元怅立即苦着脸,显露出那悲天悯人的模样,哭诉道:“大人饶命啊!我上有九十岁的老母,下有尚在襁褓内的孩子,如果我就这么被丢下去的话,那我家人会被活活饿死的啊!”
“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墨沧黎没有露出任何悲悯的神色,特别是反问时的神色,就像是没有怜悯之心的刽子手。
“师尊……”纪烽听闻元怅的话后,不由地露出了怜悯之心。
“你想留着他?”墨沧黎扼住元怅的脖子,看向纪烽,“你最好收起你的让人作呕的怜悯之心,现在需要的是果决。”
“可是,师尊……”纪烽哪能眼见着死亡,特别是对方已经如此求饶,纪烽根本看不下去。
“小友,求求你,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愿意当你的奴隶,只求小友能够放过我!”元怅对纪烽使劲地哭诉着。
看着元怅那悲苦的模样,纪烽心生不舍,长长叹口气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墨沧黎身上,“师尊,我也求求你吧!”
“滚!”
墨沧黎直接将元怅扔到纪烽的面前,随后背对纪烽。缓缓地说道:“或许还没到为你铸心的时候,但我希望以后的你,没有那些根本没用的怜悯之心。”
“师尊。人若没有怜悯,那人又怎么是人呢?”纪烽将全身瑟瑟发抖的元怅从地上扶起来。也完全不理解墨沧黎说的话。
“为了生活,为了胜利,为了结果让自己满意,牺牲些许人又有什么关系?他们的牺牲成就了最完美的事情,难道不是件有意义的事?哼,如果没有那轰轰烈烈的事情,或许那些人的生命会庸碌到默默无闻地存活着,又有精彩之处呢?”墨沧黎的观点向来都这么冷酷。虽说有些无情,但是他的话,又有那么点点道理。
“用生命换来的精彩,值得吗?”纪烽继续反问着墨沧黎,不过他也明白,纵然他说破天,也难以改变墨沧黎的执念。
“即便是如烟花般瞬息的灿烂,也足矣。”墨沧黎背手而立。
纪烽没有再与墨沧黎纠结那个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元怅,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谢小友的救命之恩。”说着。元怅便在纪烽不注意间,沉沉地跪在纪烽的面前,使劲地磕头。
咚咚咚!
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惊得纪烽赶紧将元怅给扶起来,当然啦,纪烽绝非害怕,只是元怅到底是位五十多岁的人,可纪烽却是位十七岁的少年,试想一下,五十多岁的人给十七岁的少年磕头,该是件多么让人手足无措的事情啊!
“你这是在做什么?”纪烽皱起眉头,问话里。略带些责怪的意味,随后无奈地说道。“既然没事,那你就赶紧回屋吧!”
“是、是……”元怅恭恭敬敬地朝着纪烽弯下祭司那高贵的腰板。不仅如此,他还朝着墨沧黎非常畏惧地鞠躬,“也多谢大人的不杀之恩。”
“滚!”
在墨沧黎的呵斥之后,元怅就像是夹着尾巴的小狗,不敢有半点逗留,惊恐地跑到自己的屋前,在朝着纪烽和墨沧黎露出谄媚的笑容后,直接推门而入,再重重地关起来。
“都散了吧!”
纪烽对将头伸出窗外、紧张兮兮地偷窥的侍女们摆了摆手,随后那些侍女也非常听话和乖巧地将头缩回去。
墨沧黎依旧背手而立,而纪烽则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然后关上房门。
转身间,纪烽的眼睛被桌子上的火红色封面的古书彻底吸引了,虽然红色如火,但上面依旧弥漫着沉寂历史的沧桑气息。
纪烽迫不及待地冲到桌子边,见墨沧黎没有什么特别交代,便直接拿起古书。只是让纪烽没有想到的是,那古书入手竟然有种神奇的温暖感,忍住心头那奇异的激动,纪烽翻开了封面,书页第一章就出现了五个火红色的大字——
九宫天火壁!
再准备翻开第二页,墨沧黎便及时地出手阻止,随后相当严厉地呵斥道:“不要再看了!”
“它是……”纪烽疑惑地问道。
“九宫天火壁,属于禁阵。施术者利用符文,再由地气引动天火,形成如同墙壁般的包围圈,起到暂时保护的作用。可是,它终究属于禁阵,就像是难驯的野马,如果你没有强大足够压制它的力量,那就不要将它放出来!”墨沧黎面色严峻地对纪烽说道。
“禁阵?”
“嗯!”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修习它呢?总不能一直将它珍藏吧?”纪烽有些无奈,不过呢,他也明白,既然是墨沧黎口里的禁阵,就有它足够威力和危险的地方,纪烽倒也不敢随便尝试。
“等你的《极玄》能够精进一层的话,或许可以尝试着修习,不过呢,或许你打到君级别的祭司时也可以试试。”墨沧黎当然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他对》《极玄》的了解也仅限于《极玄》本身的记载。
闻言,纪烽彻底抑郁了。
要想让《极玄》精进一层,就必须得到四圣兽的天孕灵虫,可是到目前为止,别说四圣兽的